卓瑩笑了笑,說:“我知道你是個出類拔萃的,想不到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
石天賜說:“唉,都怪妹妹天生麗質,若你是個醜八怪,任你演奏什麼曲子,我都不會丟醜。”
卓瑩說:“是否君子,存乎一心,你自己意誌不堅定,反倒怪別人。”
石天賜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再來?”
卓瑩說:“你今天嫌丟醜還不夠麼?明天吧。”
結果,石天賜經過和卓瑩連續三十多天的比拚竟然無一勝績,卓瑩似乎總是有辦法找到他的軟肋,選擇七情決中最有殺傷力的一個來對付他。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石天賜的抵抗力越來越強大,卓瑩要取勝,也是越來越難了。
其實,這個比試並不公平,石天賜隻能單純防禦,不能反擊,這樣就給卓瑩的七情決有了充分的發揮餘地,否則,如果是對戰,石天賜的月泣之藤、龍吟九天都可以有效地幹擾對方施為。
不過,既便如此,隨著石天賜的魂魄越來越強大,越來越就在石天賜終於有信心一定能贏一局的時候,卓瑩忽然拒絕比拚了。石天賜正處在對這種比試興致高漲的時候,因此死活纏著卓瑩還要繼續。
卓瑩笑著說:“再比下去,你也不過是徒增煩惱。”
石天賜說:“輸給妹妹有什麼可煩惱的?再說了,我有預感,下一場,我一定會贏。”
卓瑩說:“讓我想想,十天前你好像就開始這麼說了。”
石天賜紅著臉說:“這次是真的。”
卓瑩說:“你既然如此肯定,可敢博彩?”
石天賜問道:“你要什麼彩頭?”
卓瑩說:“若是我贏了,你要送我一樣禮物,送什麼你自己想去,但要我滿意才行。”
石天賜說:“你若輸了呢?”
卓瑩說:“我若是輸了,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了。”
石天賜說:“有這樣的好事?真的假的?”
卓瑩說:“真的,不過,也要你能贏到手才行。”
石天賜當即和卓瑩擊掌為證,不過,卓瑩卻不肯當天比試,非要第二天才可以。
第二天,石天賜一來到山上,頓時呆了。卓瑩換了一身淡藍色的長裙,而不再是平日的勁裝,顯得更加嫵媚動人。不但如此,她還在木琴旁點燃了一爐香。香煙嫋嫋,琴聲悠揚,再加上仙子下凡一般的卓瑩,石天賜簡直是昏昏然頭重腳輕,飄飄然心浮氣躁。
卓瑩問:“可以開始了麼?”
石天賜木然地點點頭,琴聲一起,石天賜趕緊收心斂性,和七情決對抗。經過連續的錘煉,如今他對付七情決已經頗有心得。尤其是那個欲字訣,每次石天賜聽到這裏,就強迫自己想元陽長老在挖鼻孔,想申屠燁在摳腳丫,想梁伯欒在撓頭屑。
反正是,什麼難看、什麼不美、什麼惡心他就想什麼,這樣就能抑製自己的意識隨琴聲律動。
可是,今天不知怎麼了,石天賜雖然再次挺過了七情決的其它六字,到了欲字訣,竟然還是不能自持。不但如此,他竟然麵紅耳赤,呼吸粗重,甚至在琴音止住之後,還無法控製自己。
石天賜隻覺得那琴音在腦海中依舊連綿不絕,他不由自主地撲上前去,將卓瑩牢牢地摟在了懷裏。卓瑩本想反抗,可是,不知為什麼,竟然渾身無力,隻能坐在那裏任由石天賜抱著。不過,石天賜突然腦海中閃過一絲清明,趕緊鬆開手,連罵自己魯莽,一個勁地道歉。
卓瑩擺擺手,說:“我對……男女之事沒興趣,對我來說,你和一個女人沒什麼區別,因此,我不怪你。隻是,我的彩頭呢?”
說完,卓瑩伸出了右手。
石天賜皺了皺眉頭,問道:“我什麼時候成了女人?我就那麼沒男子漢氣概?”
卓瑩嗬嗬一笑,說:“不是你的問題,是我對……那個沒興趣。別岔開話題,願賭服輸,趕緊把禮物拿出來。”
石天賜沒辦法,隻得將自己身上的東西一件一件地給卓瑩看,讓她挑選。可是,無論是雷霆之箭,還是死亡之劍,甚至是幻影神弓,卓瑩都一概沒興趣。
石天賜看著卓瑩木琴前麵的那爐香,突然想起一物來,他取出自己得自巨鯨的龍涎香。果然,卓瑩眼睛一亮,對龍涎香愛不釋手。不過,她深知此物的珍貴,因此,不好意思地問道:“這東西稀缺得很,你真的舍得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