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交錯空間的所在地,這裏到處都是空間裂隙,不過,這種空間裂隙和石天賜撕裂空間形成的空間裂縫大不相同。他撕開的空間裂縫是一個空間內的裂縫,因此,十分穩定。
這裏的空間裂隙是兩個空間相交的裂縫,人在其中,勢必要承受兩個空間的重壓,這世上有誰能承受如此之重?隻怕是神也要望而生畏吧?
石天賜離空間裂隙遠遠的,自己來到扭曲空間處,感受那空間振蕩。他在魂引穀裏,承受的是魂魄重壓。他在這裏,承受的卻是身心兩方麵的極限考驗,這裏不但對他的魂魄形成了沉重的負荷,他的身體更是感受到空間扭曲產生的巨大壓力。
這壓力仿佛是有人要把他擰成麻花一樣,讓他渾身的筋骨咯咯作響。雖然他的氣炎穩如磐石,不過,他的肌肉和筋骨可就有些吃不消了。因此,石天賜僅僅在扭曲空間處停留了兩息的時間,就趕緊跳了出來,這壓力,可真不是人受的。
石天賜自有一股不屈不撓的精神,沒過多久,他再次進入扭曲空間,這一次,他停留了三息時間。等到石天賜在扭曲空間的巨大壓力下,把吸收來的魂魄之力都真正地融合之後,他已經能夠在扭曲空間裏停留五息時間了。
不過,五息之後,石天賜口鼻流血,頭暈目眩,終於支持不下去了。石天賜回到自己的地方,躺下來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他又去聆聽卓瑩的“靜心”。
就這樣如此往複,石天賜在這情欲之牢中經過了足足有十年,才終於把那些血液吸收完畢。而石天賜的魂魄如今已經是大有改觀了,他現在上石階,完全是閑庭信步一般,毫無壓力。
不但如此,他的魂眼劍意釋放出的劍意,在這情欲之牢中,除了巨魂和卓瑩,已經沒有對手了。石天賜天心之力的修為也日漸上升。
卓瑩在山頂端坐在木琴旁,看著石天賜從山下健步如飛就上了山,不由得感歎道:“你剛來的時候,還要我撫琴相助,才能順利登頂,如今,你上山簡直就是飛一樣的速度。不過,下次你要是再晚了,我可就不等你了。”
石天賜笑笑說:“剛剛去煉魂煉過了頭,所以來晚了,妹妹勿怪。”
卓瑩說:“看來,如今你的魂魄之力是非同小可了,待我演奏靜心之後,你我鬥上一鬥,如何?”
石天賜說:“敢不從命?”
卓瑩點點頭,抬起雙手,開始演奏“靜心”。那山穀中的遊魂對這一首曲子竟然百聽不厭,而且似乎極為盼望。他們對卓瑩琴聲的依賴,恰似普通人對食物的需要一樣。
這也難怪,魂魄無法修煉法力,無法吃喝,除了每天這“靜心”對他們魂魄的撫慰,他們還真的沒別的盼頭了。
卓瑩演奏“靜心”之後,那些遊魂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石天賜問道:“不知道妹妹要如何比拚?”
卓瑩說:“這個簡單,我演奏,你傾聽,如果你能聽到曲終而不為所動,就算你贏了。否則,算我輸。不過咱們要說清楚,你不能如同烏龜一般縮頭不出。”
石天賜嘿嘿一笑,說:“若是抵擋不住,這烏龜還是要做的,妹妹手下留情才好。”
卓瑩哼了一聲,說:“才怪。”
說完,卓瑩開始了“七情絕殺”的演奏。這是石天賜第二次聽到這“七情絕殺”,他雖然早有準備,不過,在喜、怒、哀、懼、愛、惡、欲的七情決下,石天賜還是心驚肉跳、膽戰心驚。
不過,他這兩年來的煉魂畢竟有大成,因此,那死亡心跳一般的心脈攻擊終於被他挺了過去。這一方麵得益於他魂魄的壯大,一方麵也得益於那血液對他氣炎的錘煉。在那血液的不斷刺激和天命之樹的不斷治療下,他的心髒變得十分強壯。
石天賜安然躲過了懼字決的攻擊,正在洋洋得意的時候,那琴聲忽然如春雨甘霖,潤物無聲,又像是兩個人在耳鬢廝磨、兩情繾綣。石天賜感覺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心裏搔癢撩撥一般,讓他漸漸血脈賁張,熱血上湧。他正在掙紮間,琴聲卻戛然而止。
石天賜低頭一看,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出醜了,急忙羞愧地釋放出寬大的青龍劍擋在身前。他隻顧著擔心這七情決中懼字訣的厲害,竟然忘了這欲字訣也不是好防禦的。
卓瑩說:“你拔出這大劍來,難不成是要殺人滅口?”
石天賜歎了口氣,說:“我輸了,我還以為經過這兩年的錘煉,我的魂魄可以和你一戰了呢,看來,還是妹妹的魂魄之力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