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澤潤也很興奮,他是吳三桂的表哥,是祖大壽的長子。曾經也是關寧將領,後來被俘降清,也還混的不錯。可如今,也和吳三桂一樣成為被流放者,隻能當一個商人,他心裏也是一樣的不甘心。
吳三桂想要在新大陸大幹一番的想法與他一說,兩人一拍即合。
現在,兩人率領著五條捕奴船,帶著五百多捕奴隊員,正雄心萬丈的前往新大陸。
“根據荷蘭人收集的信息,新大陸北方不適合居住,那裏幹旱荒蕪,我們得去東海岸,尤其是東南,那邊相當適合定居。”
“可北海岸最近,尤其是東北端,距離巴布亞島南端僅有一條不寬的海峽。但要是到東海岸,還是東南海岸,那可是極為遙遠。”祖澤潤道。
吳三桂卻笑著道,“我覺得遠點更好,咱們現在人力有限,若是在北海岸建立據點,那太容易被發現了,就算是在東北海岸建立據點也不容易保密。而我們如果選擇東南海岸,那麼就遠離南洋,那樣更不容易走漏消息。這對於我們征服新大陸非常有幫助,尤其是在初期,若是一旦消息走漏,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大漢隻要派條軍艦過來,就能把我們解決了。這麼肥的一塊肉,若是讓朝廷知道了,肯定就沒我們什麼事了。”
“還是長伯考慮的周到,確實保密最為重要。”
甲板上,一群手腳上戴著鐵鏈的白人正在擦著甲板,旁邊還有幾個凶惡的漢子拿著鞭子在一邊監工,不時的咒罵幾句。
那些白人,正是那條倒黴的擱淺船上的人,也就是那些把新荷蘭秘密告訴了吳三桂的人。他們本想著用這秘密換取自己的自由,卻沒想到,吳三桂知道了這麼重要的消息後,根本不可能再放他們離開。
沒有殺掉他們滅口,那也是吳三桂覺得這百多人還有用,等到了新大陸,這些人都將是極好的勞工。到了新大陸,他們一輩子也別想再離開了。
甲板上,還有許多水手,各司其職。
這些人既有吳家船隊的老人,也有不少是今年才新招募的捕奴隊員。這些捕奴隊員都是吃刀子飯的,膽大心黑亡命徒,各色人都有。有曾經南洋上的海盜,也有一些犯罪逃亡的土著,也有一些想要賺快錢大錢的家夥,總之白人黑人黃種人棕色人種都有,漢人,馬來人,印度人,波斯人,歐洲人,各式都不缺。
一個個都心狠手辣,多次捕奴下來後,原來也許心底還有一抹良知,可如今也全變成了凶殘者。
擦洗甲板的活都讓那些俘虜幹了,許多船員因此就算當值也顯得很輕鬆,靠在甲板上聊天的,甚至還有賭錢的,釣魚的。
桅杆了望哨上,站著一個瘦小的男人,一隻眼睛上蒙著一隻黑色的眼罩,黝黑的皮膚以及矮小的個子,讓人一眼能看出這是一個馬來人。
這個馬來猴此時站在了望哨上,沒有望向遠方的海上,卻一直在悄悄的打量著甲板上的吳三桂和祖澤潤。一隻獨眼鬼鬼祟祟的盯著他們,手裏還捏著一截鉛筆,另一隻手上拿著一塊羊皮,不時的寫上一行字,一旁還有不少的圖畫。
獨眼馬來猴在捕奴船上不顯山不露水,平時連句漢話都說不好,隻會簡單的幾個廣東話詞語。捕奴劫掠時,這人也凶殘的很,攻破部落的村寨後,沒少幹些xxxxx之事,這樣的一個凶殘惡棍,誰都想不到,他其實還另有一個身份。
吳三桂絕想不到,朝廷其實一直沒有放任他不管。
錦衣衛給他專門建立了一份檔案,在他身邊安了不少眼線,他的家中、他的莊園裏,他的船上,都有錦衣衛的眼線。
吳三桂的一舉一動,其實都在錦衣衛的監視之內。隻不過錦衣衛確實手段很厲害,一直都隻是監視著,也沒什麼動作,因此他並不知道,自己其實一切盡在錦衣衛的掌控之中。
那個馬來猴密探也沒有想到,自己混進吳三桂的捕奴船上,居然發現了如此驚人的一個秘密。
一個新大陸,以及吳三桂那勃勃野心。
可惜時間匆忙,隻來的及留下一點線索,也不知道上麵能不能收到這個信息。
“吳三桂,還真是一隻永遠喂不飽的白眼狼,隻可惜,天作孽,猶可違,人做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