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借種子(1 / 2)

“你醒了?我煮了酥油茶,你喝點。”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原來是紮西的父親,一邊還有幾個孩子圍在旁邊。

張煌言腦子轟的炸開,這算是捉奸在床,然後要被打死嗎?

可預料中的事情並沒發生,紮西父親那個叫桑吉的老人卻對著他笑,露出滿口牙齒。他接著轉過身去,開始從鍋裏舀起酥油茶。

張煌言感覺無比淩亂,可這個時候繼續光著身子躺在那裏也不是事,他隻得起身,開始穿衣。

等穿好衣服,白瑪回來了。

牧民的妻子們總有做不完的事情,她每天早上天還沒亮的時候,就起來擠第一次牛奶,然後開始燒火為丈夫煮奶茶。等奶茶煮好,丈夫也就醒來了,這個時候天才剛剛亮。

丈夫喝過奶茶,帶上她準備好的羊毛小口袋的午飯,便出了帳趕著牛羊去遠處的牧場放牧了。

白瑪打好酥油,便又去了附近的小河邊背了一桶水回來,再趁著天氣好,到附近的草地上把那些牛糞趁著還濕的揉捏成團做成牛糞餅晾曬。做完這些,她又背著糞筐到另一邊,把之前曬好的糞幹背回家。

這裏沒有樹木,生火做飯全靠糞土。

把糞幹背回家,便也差不多要擠第二次牛奶,擠完奶,又要開始為家人做午飯了。

張煌言看到白瑪進來,窘的不知道怎麼開口,一張臉甚至都紅了。

可白瑪卻十分自然,毫不尷尬。

甚至還對著他笑了笑,張煌言更尷尬了,旁邊可是坐著她的公公呢,邊上還是她的幾個孩子呢。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白瑪應當有近三十歲,長的十分結實,力氣很大。一大桶水起碼有四五十斤,可她很輕鬆的就一隻手擔提起。

她做事很利落,這狹小的帳篷就是她的主場。

借著陽光,他發現她其實長的還可以,臉上洗去了酥油和紅糖做的妝容,麵容微黑,但臉龐上卻又泛著兩團大紅。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張煌言迷惑了,可當著桑吉的麵又不好問白瑪。

喝過奶茶,張煌言趁機出了帳篷,外麵陽光很好,可他心裏卻很不安。這事要是傳到上司那裏,軍法官還不得把他拉去槍斃了。

正想著,自己的部下也一個個過來了。

他們全都垂頭喪氣著。

“大人,我們來向您請罪。”

“我們現在是商人,別弄錯了。”張煌言道。

隨後他問,“你們這是怎麼了?”

部下你望我,我望你,最後還是自己的副官過來把話悄悄說了。原來他們昨天晚上酒喝了不少,然後今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居然....

張煌言大驚,這豈不是和自己一樣。

原本他還以為昨天晚上的事情是個意外,現在看來並不是意外,不可能十幾個人全都意外吧。

而且,他和他的手下那也都是南征北戰出來的戰士,不是什麼普通人。就算喝點酒,也不可能就醉成那樣啊。

“酒有問題。”

“那酒是高粱酒,我們從西寧帶來的,不可能有問題吧。”副官也早發現事情不對勁了,可卻有些想不明白。

“不是我們的酒有問題,應當是酒昨晚被加了東西。”張煌言越想越清楚。可是為什麼要這樣做?

結合桑吉和白瑪早上的反應,他覺得此事肯定是牧民們幹的,但不太明白為何要這麼幹。牧民們確實熱情,可沒熱情到要拿妻女待客的道理吧。

“大人,我想到一個可能,我們不會是被他們借種了吧!”副官也是曾經讀過書的,也還有過秀才的功名。他也算是見多識廣,曾經看過的一些書上,也有過描述一些部族的習俗。

其中就有不少書中寫到過,一些邊疆部族之人,非常好客。若是有外地之人經過,他們便會熱情邀請到家中,到了晚上,甚至讓自己的妻女待客做陪。有的甚至還會主動讓出房子,到外麵呆上幾天再回來,而且他們這樣做,也並不圖錢圖利,甚至客人走時,還要送上一份豐厚的禮物。

那些人的妻女這樣做,也不會被人鄙夷,相反,還會被人稱讚。

比如馬可波羅遊記裏就曾寫過,哈密有些地方的人就有這種妻女待客傳統,他們的丈夫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甚至成為向旁人誇耀的資本。

他還曾看過一本南宋的筆記鬆漠紀聞,裏麵也有這樣的記載,說的是被金朝人內遷的畏兀兒人,說他們居住在秦川時,女未嫁者,先要與漢人通,有數子,年近三十,始能配其種類。

另外吐蕃等部族有些地方,也一直有這種習俗。

據說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為這些地方太過偏僻,人口稀少。為了防止近親通婚繁衍,便通過這種方式來借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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