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棟即刻照辦,去取來地圖。
劉鈞把羊皮地圖攤開,“現在的局勢很不妙,遼西一敗,我們暫時被困在遼東了。清軍的實力依然還很強勁,起碼還有十萬精銳。鬆錦失守,遼海封凍,接下來至少半年我們得孤軍作戰。另一方麵,中原的亂勢又起,朝廷打算調走第十鎮,那樣一來,我們的大本營可就空虛了。”
傅山輕輕一笑,“大帥別擔心,半年時間而已,清人奈何不了我們,就算攻不克沈陽,也可以退守遼陽。”
“我也並不擔心我們,我擔心的是兩湖。我可不想等我們擊敗了清軍,兩湖卻被流匪攻占禍亂。”
劉鈞繼續道,“我打算繼續進攻沈陽,如果能在多爾袞代善到來之前拿下沈陽,那麼這個冬天我們控製遼沈,就能過個安穩的冬。傅山,你收拾一下,一會軍議結束後立即趕回遼陽去,由你負責遼陽的防守。守好那裏,我們就進可攻退可守。”
“遵命,大帥。我一定會守好遼陽的,人在城在!”
“把新編的那四個協降軍放出去。”劉鈞道,“把那四協兵馬放出去,讓那群收編的降軍四處掃蕩沈陽四周,告訴他們,從遼河到太子河,從太子河到渾河,我要他們把這些地方全化為焦土。”
“讓孔有德他們帶兵?”
“孔有德等人要留下來做我的顧問。”劉鈞道。
“明白了,大帥。”參謀長王謙說罷點頭,“我一會馬上就去擬令,定讓他們把遼沈之間化為焦土。”
“你告訴他們,他們盡可以隨意搶掠,不論財貨、牲口還是女人,喜歡的就搶,看不上的,帶不走的就燒了,一點也不要給韃子留下。所有搶掠回來的錢財牲畜人口,我允許他們保留三分之一,其餘的才上交。”
“讓孔有德他們的麾下去搶劫,大帥還真是找對了人,這些人可都是專業的。”曹端笑著道。
“張山。”
“到,大帥。”張山應聲。
“我需要你立即返回湖廣。”
“現在?”張山疑惑的問。
“沒錯,就是現在。”劉鈞點頭,“我會給你奏報一個病假,就說你回鄉養病。”
張山笑說,“我身體好著呢,大帥要我回去做什麼?”
“回去看好湖廣,起碼得看好湖北。你回去後告訴馬祥麟,讓他無論如何想辦法把第十鎮留在湖廣。你回去時,我會給你寫封信,你帶給馬祥麟,以後你們兩個一起帶第十鎮。另外我還有個任務交給你,回去後,你把我們各個工坊的衛隊,還有銀行的保安隊,一起整合起來,就仿照我們現在的編製,你回去建至少六個協的人馬。”
六個協,那就是兩個師,三萬人馬,這相當於一個整編鎮的新軍了。
“要銃要炮要鎧甲,都直接去工坊要,盡快把這六個協的人馬拉起來。有這六個協,再加上第十鎮的六個協,有這些人馬,應當能守住湖廣了。不過你們任務不同,第十鎮,負責兩省內要鎮大池的守衛,你這六個協,則專門負責我們的所有工坊的守衛,絕不能讓我們的各個工坊有失,明白嗎?”
“若萬一第十鎮最後還是被調走了,那麼你就得接替下兩湖地方的防守,必要時,我允許你放棄湖南,但湖北一定得守住。”
劉鈞是不能允許自己的大本營有失的,流匪是相當可怕的,劉鈞從不認為流匪是什麼起義軍,也不相信流匪是什麼正義的。他們也許是受壓迫而起來反抗的人,但他們起來反抗後,卻都是群四處劫掠,到處破壞的盜匪,不事生產,隻知劫掠。他們和那些建立根據地,有清楚的施政綱領,懂得生產,知道民心的起義者是完全不同的。
一旦湖北落入這些人的手中,那劉鈞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全套軍工產業就將毀於一旦。
張山點頭,“明白,敢有入湖廣的流匪,統統砍光!”
“不必砍光,擊敗他們,然後可以把那些人送去台灣,或者安排到我們的鹽場礦山做工勞改。記住,雖然這些流匪沒有一個不是該殺的,但能不殺還是盡量少殺。他們造反,好多也是迫不得已,雖然犯下許多罪過,但還是應當給他們一個機會的改過的。”劉鈞告誡他。
“還有一件事情你要記住,我們的工坊不但不能落入流匪的手裏,就算是官府,沒有我的手令,你也別讓他們從我們的工坊拿走一件產品,帶走一個工匠!”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