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說:“我的貨我願意發到哪裏就發到哪裏,我要把貨物發到北京,怎麼地,我還得到你這裏交20元錢才能到北京提貨?反了你們了呢!”那人再一次抹搭一下她那很有特點的大眼皮說:“這些事你別和我說,我隻負責在這裏收錢、蓋章,其他的事你和我說不來。”我老婆一聽也是,我的貨是發到大連火車站的,我還得找大連火車站理論。我老婆轉身又來到那個提貨的地方,二話沒說把手續往裏麵一遞:“提貨。”裏麵的人接過手續看了一眼,問:“不是告訴你到對麵金窯鐵路辦事處蓋章嗎,你這兒也沒蓋章啊?”我老婆說:“蓋什麼章?我把貨發到你這裏,我就應該在你這裏提貨,跟金窯鐵路有什麼關係?”裏麵的人說:“這事我管不著,你要是理論你去找領導理論。”我老婆還真不信邪,氣哼哼地說:“找領導就找領導,切,找誰這事我也占理,還怕了你們了呢?”我老婆三步並作兩步,連門也沒敲就闖進了站長的辦公室,裏麵三五個人好像正開會呢。
我老婆說:“你們誰是說了算的?”坐在大寫字台後麵的一個領導模樣的人一臉嚴肅地問:“什麼事?”我老婆說:“我從廣東佛山發到大連的貨,為什麼還讓我到金窯辦事處蓋章才給提貨?他們憑什麼蓋一個章就收20元錢?
這不是雁過拔毛嗎?”領導模樣的人說:“是這麼回事,金窯鐵路建成之後貨源一直不好,開發區的很多企業都不往那裏發貨,我們想通過這個辦法,促進金窯鐵路提高利用……”我老婆說:“這和我沒有任何關係,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
再說了,我不是沒往金窯站發過貨,一個月都收不到貨,我還往那兒發貨,我有病啊?我這次的貨就是在大連用,我發到金窯站你給我運回大連啊?企業自己的貨,願意發哪裏發哪裏,你知道我這東西在什麼地方用?我們還有沒有一點自主權?
“我的貨是發往大連西站的,佛山那麵辦理的手續,運輸費你們鐵路部門也收了,現在集裝箱就在你們貨場放著呢,我的提貨手續也完全符合鐵路運輸的相關規定,你其他的別和我說,我管不著,我這20元錢也不是交不起,我就覺得你們這事辦得不對,我的貨憑什麼需要一個不相幹的第三者蓋章?
“你們這麼多領導,現在就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複,我的貨能不能提?能提馬上給我提,不給提你們給我一個站得住腳的說法,不然我馬上到法院告你們,上報社投訴你們,向國家鐵道部反映你們,還沒地方說理了呢……”領導模樣的人被我老婆的一陣連珠炮給炸暈了,翻愣翻愣眼珠子,對沙發上的一個家夥一努嘴:“你去跟他們說一下,先把她的貨給她提了。”就這樣,我老婆這20元錢沒交,貨也提了。
生意經:
很多大型國有壟斷企業經常會出籠一些稀奇古怪的規定,而且這些規定常常是違法的,是自說自話,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咱做生意的,該主張自己權利的時候就得主張權利,不能任由他們拿捏、宰割。
53.政府官員也得吃喝拉撒前年到YT送貨,碰上了一件事。
我和YT的那個朋友在他的公司裏正聊天呢,來了幾個技術監督局的人,給他們公司開了一個單子,說是乳膠漆檢測費,720元。
因為他們的乳膠漆都是我送的,我一聽這話,還沒等YT那朋友說話呢,我先把話接過來了:“我們經理現在也不在呀,720元錢也不是一個小數,我們要是支出去了,領導要是不同意我們也不好交代。你看這樣行不行,給我們留一個電話,不是技術監督局嗎,等我們跟領導彙報一下,領導有什麼不明白的呢,讓他給你打電話,你們之間溝通好,領導要是同意交這個錢,下午我給你們送去。”我這一係列的話一說,技術監督局的人聽著也有點道理,也隻好這麼著了。
技術監督局的人走了,我問YT的朋友:“怎麼回事?”朋友說:“是這麼回事,一個多月之前,技術監督局對我們這一片的所有裝飾材料經銷企業進行了一次全麵檢查,每家抽查一種產品,咱家就抽到了你的這個乳膠漆,今天也巧了,還讓你給趕上了。不合格的一律罰款,合格的不罰款,但是得交720元錢的檢測費。據說咱們這條街就兩家是合格的,其中就有咱們一個,其他家都被罰款了,有五千的,也有三千兩千的。”我想了一會兒說:“這種事情我遇到過,其實國家對產品質量監督檢查是有法律規定的,你們這裏肯定也有相關的條例或者管理辦法之類的法規。我以前在機關工作的時候單位組織過普法學習,當時我老婆不是正在做生意嗎,我學習這個法律的時候特別認真,有一條我記得最清楚了,就是關於收費的,國家法律規定,政府組織的產品質量監督檢查活動,由當地政府承擔費用。
企業送檢的產品由企業自己承擔費用。像你們這次就應該屬於政府組織的監督檢查活動,根本不應該再向企業收費。”朋友說:“那你剛才怎麼不把這些話說給他們聽聽呢?我正好不懂這些東西,你給他們上上課啊?”我笑了:“這是在你的一畝三分地,哪容我胡說八道,再說了我剛才之所以用那種模棱兩可的話把他們先支走,就是想等他們走了之後看看你的想法。”朋友說:“這事沒什麼,剛才聽你一席話我明白了,他們這是亂收費,應該讓他們明白明白,不然他們以為咱啥也不懂呢,以後還得來蒙咱們。”我說:“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敢和他們理論了,等下午我裝你們的領導,給他打一個電話,他們以後肯定不會再向你亂收費了。”下午,我按著那人留下的電話,給技術監督局打了一個電話,把我和朋友說的那一套話說給了對方。對方還想蒙人呢,對方說:“我們省裏的法律比國家的法律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