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接著往下看,果然下麵進入了重頭戲。
1962年5月5日,雪。
這裏太荒涼了,這山、這雪,給人以恐懼的感覺,說實話,若不是革命需要,我真想馬上離開。
老黃生病了,高原反應引起的感冒,誘發氣管炎,高燒不退,所以我們這一組的測繪任務全落在了我一個人身上,好在兵站給我派來了一個叫帕卓的藏族向導。
帕卓說,哲布措峰是藏民的禁地,是封印魔國的地方,作為一個無產階級革命戰士,是不應該相信這種無稽之談的,所以我嚴肅的批評了他。
不過為了維護民族團結,我決定不勉強他,而是獨自進山,現在我所處的位置,正是山腳下的一處平原上。
但讓我苦惱的是,補給還在帕卓身上,現在我連喝水都成了問題,好在我發現這個小平原實際上是一座冰封湖,我決定鑿開湖冰先補充一些淡水。
1962年5月?日……
這是什麼地方?我經曆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這不科學,但我無法解釋。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的,在鑿開冰麵的一刹那,似乎有什麼東西把我推下來了,難道是帕卓?不,我不應該這樣懷疑同誌,即便他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放棄了黨和人民托付的任務。
這是似乎是一個溶洞?為什麼我會在這裏?
好吧,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的衣服和裝備居然沒濕,手電筒電力充足,但我足足走了一天,卻沒找到出路,而且就在剛才,由於饑餓,我吃掉了一隻奇怪的動物,而且是生吃的。
這裏沒有燃料可以生火,吃生肉很惡心,尤其那種摸起來又滑又膩的爬行動物,直到現在,我覺得有活物在我胃裏翻騰,當然,這肯定是錯覺,為了革命事業,這點兒困難又算什麼呢?紅軍過草地時可是連草根樹皮都吃過的,相比之下,我算是很幸福的了。
我有些困,身上起了些小疙瘩,也許是濕疹,有些癢,連腦殼裏都跟著癢,這裏的環境確實太潮濕了,我得休息一下。
1962年5月?日……
進入洞穴第二天,如果沒錯的話,現在應該是第二天了。
身上的疹子已經消了,我就知道,革命戰士鋼鐵般的意誌是沒有什麼困難不能克服的,但我的衣服呢?難道昨晚那個夢是真的?為什麼我感覺不到冷?
手電筒已經沒電了,但我對於黑暗似乎並不恐懼,而且在這種無光的環境下,我居然依舊能夠看清周圍的事物,甚至有種想去到更陰暗角落的衝動,仿佛那裏有什麼東西吸引著我。
好吧,作為一個堅定的無產階級革命者,我不能自欺欺人,我身上確實發生了一些奇特的變化,雖然沒有鏡子,但我知道自己現在已經不像個人了,而且腦子裏還有什麼東西在鑽,這甚至讓我無法集中精神……
算了,先寫這麼多吧,我得先去找點兒東西吃,那些家夥想吃我,其實我也挺想吃它們的。
……
日記到這裏戛然而止,幾人看完之後都沒說話,過了一會兒,龐大海忍不住問道:“我說,你們都看出什麼來了?”
張青峰搖搖頭:“看不出什麼有用的,隻能知道這位前輩叫張洛普,是個測兵,隻不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來的,而且他最終發生了什麼也不可能自己再寫在日記本上。我覺得,很有可能他在尋找食物的時候遇到了不幸。”
喬治說:“這最後一句有些詭異啊,‘那些家夥想吃我’,那些家夥指的是誰?難道他在尋找食物前已經發現了什麼?而且看他的語氣,似乎並不害怕這些想吃他的東西。”
“我覺得這個張洛普死是肯定死了……嗯,死這個詞不太合適,不管怎麼說,他是為了完成國家交付的任務才在這裏遇難的,應該叫犧牲。現在咱們擔心的,就是到底是什麼東西襲擊了他。”張青峰說。
這時,周雪說:“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這位前輩在第一天提到了身上起疹子,而且在起疹子之前,他吃掉了一隻滑膩的爬行動物。”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了二黑,二黑頓時緊張,高舉雙手:“都看我幹嘛?我可什麼都沒做。”
張青峰問他:“你起疹子的時候什麼感覺?”
二黑想了一下,說:“癢,然後意識恍惚,好像做夢似的,就想把衣服扒光了撓癢,可惜被你們捆住了,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過來時就全好了。”
張青峰盯了他一會兒,直到把二黑盯的有些發毛,然後張青峰拿出手電筒:“站好了,我看看你眼睛。”說罷翻著二黑的眼皮往裏照了照,一照之下頓時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