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雅冰若有所思地沉默著,卻未答話。
我挽著張雅冰的胳膊行至門口,陳加南和眾兄弟讓開了一條去路。
剛走出幾步,金小玲突然追問了一句:“趙隊長,讓她一個人走,你留下怎麼樣?”
我笑道:“不可能。我要是留下了,你是不是還會讓你的人過去暗害我?我已經領教過了,我還想多活幾年!”
金小玲眉頭皺起,問了一句:“誰暗害你了?”
我反問:“你會不知道?那好,去問問你們這位陳主管吧!”
金小玲望了一眼陳加南,陳加南眼神窘異地陪著笑,金小玲轉而向我再說了一句:“趙隊長,等一等!”
但是她哪裏留得住我?我已經攜著張雅冰,盡快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出了炫酷大門,張雅冰遞給我鑰匙,我接下,開鎖,上車。
在上車之前,張雅冰掐著腰衝炫酷門口罵道:“看哀家哪天把你的場子鏟平!等著……”
我叼了一支煙,靜待張雅冰逞完口舌之能後,為她打開右車門,她一屁股坐在在副駕駛位置上。
車子駛出炫酷停車場,進入了空曠的公路上,我加大油門兒,車子穩快地行駛著。
張雅冰整理了一下頭發和衣服,略顯埋怨地問道:“難道你不想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嗎?”
我目不斜視地道:“暫時不想。你如果想說,等回家以後再說吧。”
張雅冰嘴巴一噘,耍起了小性。
一路上再無語,直至安全返至天龍大廈。
在客廳裏坐下,我叼了一支煙,張雅冰坐在我身邊,不斷地抒發著感激之情:“老趙,這次多虧了你!要不然,還不知道那個妖精怎麼對哀家呢!”
我皺眉埋怨道:“你說你半夜裏出去幹什麼?一個女孩子家,半夜三更的跑出去,要是讓張總知道了,他得多麼擔心你?”
張雅冰挽著我的胳膊央求道:“好老趙,我叫你趙哥行不行,你就別再挖苦哀家了,哀家知錯了!”
我偏偏將她一軍:“還自稱哀家!再這樣下去,有你悲哀的時候!”
張雅冰轉身給我接了一杯礦泉水,恭敬地遞過來,嘻嘻地拍打著我的後背,道:“老趙,喝點兒水消消氣兒。”
張雅冰如此熱情,倒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在我的印象中,她何曾如此禮貌過?不自然間,倒也懶的跟她再生氣,而是兀自地問了一句:“你半夜裏怎麼跑到炫酷去了?”
張雅冰低著頭道:“半夜裏我睡的正香,有個同學打電話過來,非要纏著我出去玩兒,我經不起她的死纏濫磨,就同意了!”
我問:“男同學還是女同學?”
張雅冰道:“當然是女同學啦!哀家……我還不至於半夜裏跟男同學出去鬼混!”
我問:“那你那個同學呢?”
張雅冰道:“我同學她……她被她男朋友接走了!原來她是跟男朋友鬧了別扭,才半夜裏叫我起來陪她出去蹦的的,結果她倒好,男朋友找過去說了幾句軟話,就把她接走了,沒準兒這會兒正親熱著呢……沒義氣,重色輕友!害得哀家被那個妖女派人抓到了樓上!”張雅冰噘著嘴巴憤憤地埋怨著,那樣貌倒頗含幾分俏麗與可愛。
我細細思量片刻,道:“張雅冰,虧你還自稱聰明。你被算計了都不知道!”
張雅冰愣了一下:“被誰算計了?”
我道:“被你同學。你也不想一想,半夜三更的叫你出去蹦的,去了以後又把你晾到一邊兒,不是陰謀是什麼?”
張雅冰搖頭道:“絕對不可能。那是我最好的同學。”
我笑道:“有些時候,利益比朋友更重要。”
張雅冰神情窘異地琢磨了片刻,倒也像恍然大悟一般,但是她卻始終不肯承認是同學出賣了她。
但是這件事情在我看來,似乎已經沒有比這更合理的推測了。
隻是,我能感覺到,這件事情似乎還沒完,依張雅冰的個性,她肯定還會找金小玲報複,我不希望那樣。因為就此事來說,我覺得金小玲和張雅冰應該各打二十大板,畢竟,張雅冰暗害金小玲的妹妹在前,手段的確是過於毒辣;但是金小玲卻采取了極端的處理方式,也不理智。不過,就今天發生的些許事情來說,其實最令我感到震驚的,並不單單是這些,而是金小玲的突變,還有她手裏的那把精致手槍。在我的印象中,金小玲這個人雖然孤傲冷豔盛氣淩人,但是卻也很有善心很講義氣,尤其是對自己的朋友。盡管她沒有幾個真正的朋友,但是一旦她認誰做了朋友,那她肯定是拿真心和對方交往。同時,金小玲還有一些嫉惡如仇的情絲,嚴肅和冷豔之下,隱藏著一種善良女孩兒共有的特性。然而,就在炫酷發生的這一些遭遇來看,令我有些琢磨不透她了,以前對金小玲的判斷,似乎在瞬間得到了顛覆。如果指使下屬對我動手的人是她,那她居心何在;如果不是她,那又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