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問吃了個“閉窗羹”有點沒趣，但抱著醫生的職業態度，還是伸手敲了敲窗戶：“這位姑娘，我是大夫可以幫你治病，你要不要開門讓我進來，讓我幫你瞧病呢？”
“不……不用了，我沒事！”少女的聲音顫悠悠的。
程素問努力安撫她：“我是大夫——”
“我不能跟男人說話，這裏壞人多！”她的話沒說完就被少女打斷了。
程素問楞了下才想起，自己現在還穿著男人的衣服呢，怪不得她害怕，畢竟現在是晚上。
自嘲的笑笑，她不打算多管閑事了，邁開大步而去。
兜兜轉轉她往夏清隨住的院子裏走，那個死家夥，把她的房間安排在自己房間的旁邊，真是用心險惡啊，哼哼！
還沒到院門口呢，聽見個聲音怯怯地喚她：“程姐姐……”
程素問停住腳步看向聲音發出的陰暗之處，一個纖纖弱弱的身影從陰暗處走出，站在她的麵前。
離開有兩三日，林夕瑤倒似乎氣色好了點，越發顯得嬌柔水嫩了。
原本是很有衝動上去將她親密摟住的，但是臨時想起夏清隨跟她說的那些話，程素問的心裏多了點防備，定住腳步對她微微笑：“妹妹。”
林夕瑤倒是頗為激動，上前來拉住她的手道：“程姐姐回來就好，我之前還擔心呢，不要被他們發現，讓你身處險境。”
她的手溫溫熱熱的，大概是激動的，還有點輕輕的顫抖，這讓程素問的心裏生了點暖意。
朝她歉然一笑，她道：“不好意思夕瑤，我沒能完成你的囑托，把你的信交給你爹——”
林夕瑤趕忙搖頭：“程姐姐，你別這麼說，讓你幫了這個忙之後我就後悔了，一直心裏惴惴不安，想著，若是因為我讓你遇到危險，那可就是我的罪過了。”
聽她說得通情達理，程素問略略放鬆了心裏的防備。
林夕瑤挽過她的胳膊，親熱道：“程姐姐，你去我屋裏喝茶吧？我特意藏了點好茶專門留給你的，你一定要來！”
程素問見她這樣熱情邀請，倒不好意思生硬拒絕，隻好跟著她去了屋中。
她住的屋子十分簡陋，但總算也是幹淨的，她從自己睡的床板下掏出個小紙包來，是一點茶葉，開始用她簡陋的杯子給程素問泡茶。
程素問關切地問：“我們離開後，這幾日-你可好？”
林夕瑤麵露苦色，勉強一笑道：“還好，他們總算沒為難我。你們離開之後的第二日，他們就帶著我上山了，給我間小屋住。”
想到無雙對林夕瑤一直虎視眈眈的，程素問忍不住追問：“這裏男人很多，他們可對你，咳咳，不規矩？”
林夕瑤小嘴一撇似是要哭，趕忙又抬手揉揉自己的眼睛，故作堅強的模樣：“還好，我離他們遠遠的，他們頂多言語調-戲兩句。聽說，沒有他們老大的允許，他們不敢隨便動抓回來的女人。”
程素問鬆口氣，看著她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心裏有點同情。
就算林夕瑤之前想要利用她，她也覺得可以理解了，畢竟在這土匪窩裏，一個清清白白的少女想全身而退不容易，利用她是為了自保，也無可厚非。
而且，就算林誌成會抓了她，也未必就當真會把自己女兒的朋友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