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二人縱身朝斜坡下跳去。
原地,那扛著巨斧的頭目臉上浮現出一抹訝異的神色,目光停留在起初白靈所站的位置,腦中疑雲不定,那女子分明是人族的,為何竟和一隻骷髏待在一起,難不成是被蠱惑了?
想到這裏,巨斧頭目朝斜坡看了看,下方一片蔥綠,再往下看便是繚繞的雲霧。追風嶺的中心部位,幾乎沒什麼人涉足過,據說其中有不少高階凶獸,就連玄魂玄翼級別的高手,都要敬而遠之,因此很少會有人傻到讓自己身處那片未知之境。
巨斧頭目決定回去了,就算那死靈從高坡上落下摔不死,在追風嶺中心也一樣沒活下去的幾率。
血獅在與雇傭團的老大不斷交鋒,這群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他們闖進了自己的地盤,還出手攻擊自己,血獅哪是這麼容易說話的主,發起脾氣來,那傭兵團老大根本不是敵手。
縱使雇傭團來了三十幾個人,但那些人多半都是玄者級別,這種大場麵的戰鬥,頂多隻能當個炮灰,因而主攻仍舊落在雇傭團老大,和幾名玄士級別的高手手中。
“撲哧~”
血獅的利爪劃破了一人的胸膛,那人雙目圓睜,滿臉不甘的倒在血泊之中,這是血淋淋的現實,死了就是死了,注定著永久消失。那些同來的同伴最多隻是朝他看一眼,而後便繼續投入各自的戰鬥之中。
在這樣一個充滿殺戮和血腥的世界,死亡根本無法代表著什麼,一個人的死亡,顯得蒼白無力,不會有人太注重你的生死,你的死亡,也許在別人眼中,隻是一曲樂章中的某個音符,不會因為你,壞了整首曲子。
接下來慘狀接連不斷發生,雇傭團的死傷人數持續增加。雖然這對於雇傭團執行任務來說,太普遍了,但人員的傷亡,不免會使剩下的人,心中造成恐慌,他們一個個皆麵露懼意,就連雇傭團的老大,此刻也滿麵愁容。
他提著大斧,瘋狂的朝血獅劈去,而血獅卻輕巧躲過,直接轉身朝邊側閃去,目標正是那幾名玄士。他們手無寸鐵,僅是依靠玄之力來對血獅發動攻擊。
唯獨兩名擁有低階玄法的玄士,對血獅造成的傷害稍稍大點兒。
“撲哧~”
一名玄士的身體瞬間被洞穿,身體周圍散發而出的玄之力緩緩消散,整個人無力的朝地麵倒下去,臨死前,他竟然將手上的戒指取下,艱難的遞給雇傭團的老大。
雇傭團老大見到這幅情景,眼角浸潤了淚澤,他扛著巨斧,走到玄士身邊,接過那枚生了鏽的銅戒,不舍的看了那玄士一眼,沉聲道:“兄弟,走好!”
說罷,周身泛起淡色漣漪,一抹濃鬱的氣息,順著雇傭團老大的身體間緩緩流動,他體內泛著一抹莫名的玄氣,那玄氣緩緩湧動到巨斧間。
“嘭!”
一道重擊斬出,那血獅瞬間迫退數步。
那道斬擊還是斬偏了,在血獅的背部,留下了一道十公分的傷口,傷口內不斷湧出紅彤彤的血液,鮮血染紅了綠蔭草地,讓這片看似靜謐的樹林,添上了一絲血腥。
血獅漲紅著雙眼,任憑血液翻湧而出。
“不戰了,走!”
雇傭團老大果斷作出這麼一個決定,他已經使出了自己最強的玄法,可是仍舊無法對那頭血獅造成什麼毀滅性的打擊,帶來的兄弟已經死了十餘名了,再戰下去,極有滅團的可能。縱使不會滅團,自己回去自己,如何跟鎮子裏的鄉親們交代,自己雇傭團的名號如何掛的住。
的確,雇傭團老大的決定是對的,就在他一聲令下之後,那血獅暴動了,它粗暴的吼聲震懾了整個山穀,那流淌著鮮血的身軀,猛然朝前端躥來。
雇傭團老大,本可以躲過,然而他卻沒有,身後是自己帶來的兄弟,自己閃了是沒事,但是閃開之後,那些兄弟們該怎麼辦?
“快走!”
雇傭團老大嘶吼一聲,提著巨斧頑強抵抗著。
那些人聽聞,便一哄而散,唯獨幾名雇傭團的原班人馬並未迅速離去,老大在苦戰,他們怎能獨活。
然而,這種情況下,誰沒有個自保的心理,五六人當中,有兩三人躊躇著,猶豫片刻,還是先行離去了,而剩下的兩三名,則繼續停在原地,擔憂的看著雇傭團老大。
“三弟,帶著大家走,我們血狼雇傭團的旗子不能倒下!”
“撲哧~”
一道血跡順著雇傭團老大的肩頭湧出,他吃痛眉宇緊皺,左臂受傷,雙手無法全力持斧,但仍舊堅持站在血獅前行的路線上。
“大哥,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