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需要我幫忙麼？”走進廚房的張穆詢問正忙碌著洗刷鍋碗瓢盆的母親，母親轉過臉，愣了幾秒，很是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反問道：“你說什麼？”
張穆笑道：“媽！我是問您，有需要兒子幫忙的地方沒。”
“你這孩子，今天好象不是‘愚人節’，你又想惡搞老媽是不是？”母親假裝害怕地抖抖身體道：“你啊，別給我添亂就行！”
張穆搶過母親手裏的洗潔精，將母親推出廚房，大聲道：“以後像刷鍋刷碗這種小事交給兒子來做！您呐，就跟老爸好好休息，一大把年紀了，咋總是閑不下來呢？”
“這孩子怎麼了？他是不是嫌我碗沒刷幹淨啊？”母親解下圍裙，擦了擦手。
張雲飛端起茶杯，嗯了聲，頭也不抬的說：“咱這兒子似乎一夜之間懂事了，瞧，這是他給我泡的茶。”
“我說老張，是不是小穆犯事了，害怕咱們責怪他呀？別看了，跟你說正事呢！”母親搶過張雲飛手裏的報紙。
張雲飛回頭看了眼笨手笨腳洗刷碗盆的張穆，笑著說：“沒準。可你說，他能犯什麼錯？”
母親陷入沉思，過了一會，張穆出來了，笑嘻嘻說：“媽，碗我洗好了，還有什麼活沒？對了，衣服，我去把衣服洗了去。”他剛轉身，胳膊被母親拉住，母親正色道：“小穆，跟媽說實話，是不是做錯事了？”
“錯事？”張穆哪知道父母的心思，茫然道：“什麼錯事？”
“如果你沒做錯事，幹嘛搶著幹活？平時這些活你連碰都不碰，還總是一臉高傲的說‘洗衣做飯是女人的事，男人應該為了理想奮鬥……’。”
張穆紅著臉，羞愧難當。
“媽，我真沒做錯事，我隻想好好孝順二老，幫你們分擔些家務。”
母親仍然有些懷疑，這時，張雲飛開口道：“好啊，你的這份心意，我跟你媽領了，兒子，有孝心是對的，但不能太過火！你瞧瞧，你把你老媽的工作搶著幹了，倒黴的不就成我了？更年期婦女的嘮叨勁兒，我受的了嗎？”
“瞎說什麼呢你！”母親拍了丈夫一下，其實他說的挺有道理，自己一閑下來總愛念叨，這二十多年的老毛病，哪能改的了？
“那，我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張穆忽然想起鄧潔，坐到椅子上道：“晚上小潔要來咱家吃飯。”
張雲飛樂道：“噢？那好啊，老婆，你收拾完就去買菜吧。小潔這姑娘挺不錯，既懂事又溫柔，你沒想著跟她好好發展發展？讓她做咱張家的媳婦。”
“老張，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感情的事讓小穆自己把握，你瞎攙乎什麼勁兒？”母親拎起菜筐道：“我去買菜，你們爺兒倆好好嘮嘮，對了，小潔喜歡吃什麼？”
“她喜歡吃……”張穆嘴巴張的老大，鄧潔喜歡什麼？喜歡吃什麼？平常喜歡做什麼？他記不起來了，一點也記不起來。
“婆婆媽媽的，走，我跟你一起去，買菜就買菜，羅嗦個什麼勁嘛！”張雲飛與母親出門後，張穆呆坐在沙發上，內心糾結的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什麼味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