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皇上下旨了,五日後將斬首綰苓郡主。”不遠處,兩名小太監從另一條小道上走來,邊走邊聊。
清淺聽得真切,心中焦慮,匆匆同秦暮雲道別。
她快步行至重華殿,急急跨入院內。池宋見她來了,微微一笑,“皇上正一人在殿內。”清淺點點頭,大步走了進去。
連澈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瞥了眼她,“你找朕有何事?”
清淺幾步行至他的身旁,“我想問你綰苓被斬首一事。”
連澈依舊翻看著手中奏折,頭也不抬地說:“朕已下旨,此事不必再議。”
清淺心有不甘地問道:“若是……若是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是否能減輕刑罰?”
連澈停下手中動作,抬眸看向她。
此時,池宋從殿外跨了進來,連澈瞥見他的身影,開口問道:“又有何事?”
“皇上,殿外太後娘娘、皇後娘娘、沈相及張太醫求見。”
連澈點了點頭,“宣。”
片刻之後,沈如月攙扶著太後率先跨入了殿內,隨在二人身後的是沈相與張太醫。
連澈一手攙過太後,扶著她至紅木椅上落座。待自己也坐定後,目光掠過跪地的眾人,說道:“都起來吧。”
清淺見殿內眾人神色凝重,氣氛亦不同尋常,忙福了福身子,說:“奴婢先行告退。”
沈如月眸光一挑,“蘇清淺,你不能走,此事與你也有幹係。”
正在清淺疑惑之時,張太醫上前躬身一揖,“皇上,夏嬪娘娘孕期所用的莞蓮膏中似有凝墨。”說完,他掏出從竹煙處拿到的莞蓮膏,呈給連澈。
清淺大驚,這莞蓮膏正是自己轉贈給竹煙的那盒。
看著掌中的圓盒,連澈輕眯了眼眸,“傳夏嬪。”
不消片刻,重華殿內便多了幾人。
竹煙從方才行禮起身後,便一直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除她之外,刑部尚書劉宇興、慎刑司的掌事江元、宗人府的掌事餘夕,也一同來到了殿中。
連澈掃了眼在場之人,將圓盒示出,“夏嬪,這莞蓮膏你是從何而來?”
竹煙緩緩抬起頭,隻是將目光投注在他的手上,卻始終未再向上,“回皇上,這莞蓮膏是蘇清淺相贈,臣妾十分喜愛,前段時間一直在用。”
此時,眾人的目光都聚在清淺身上,包括坐於紅木椅上的二人亦不例外。清淺上前一步,淡定地說:“這莞蓮膏是奴婢從皇後娘娘處所得,轉贈於夏嬪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