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煙犯了錯,勢必要受到懲處。
連澈薄唇輕動,“你擔心她?不如擔心你自己。”
翌日,在連澈的部署下,他們利用穀雲依的安危引出容仙。當弘夫子揭開過往情仇的真相後,容仙釋然地躍下懸崖,而那個曾被他萬般嗬護的穀雲依,竟選擇了隨他而去。
那一刻,將二人之舉收入眼底的清淺,心如海潮。
客棧的廂房中,連澈正坐於圓桌前,一旁的池宋恭敬地彙報著,“主子,暗衛回報,未發現二人的屍首。”
清淺急急地問:“河裏也找過了嗎?”
池宋看了一眼連澈,繼續說道:“數百名暗衛與護衛一同尋找,確實沒有發現二人的屍首。這河流兩側森林內常有野獸出沒,若是屍首被野獸叼了去,也不無可能。”
“既已如此,那便這樣吧。”連澈看向微微出神的清淺,擺擺手,示意池宋退下。
待廂房內隻剩下他們二人,他一手攬過尚在發愣的清淺,讓她坐進自己的懷中。
清淺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連澈,你說若是我能為他們做些什麼,便不會是這樣的結果了吧?”
連澈輕歎了口氣,並未說什麼,隻是將懷中的女子摟得更緊。
那樣的情景,即使他也無能為力,更何況是清淺。
一切,就好像是命運的作弄。
清淺想起容仙之前說過的話,喃喃道:“你說我會遭報應嗎?”昨日在崖邊,那男人曾因她同連澈在一起,而斥責過她對顏銘的無情。
畢竟顏銘曾不顧一切地救過她的性命。
連澈抱緊懷中的女子,安慰道:“不要有愧疚,你身邊永遠有我。即便有任何的責難,都由我一力承擔。”
第一次聽他說這樣的話,清淺微微一愣,隨即向他懷中靠近了幾分。
鼻端縈繞著懷中女子的幽香,關於她的一切,似乎都能很快地挑起他的念想。
然而此刻,他卻什麼也沒有做,隻是靜靜地將清淺抱在懷中,在她耳畔說著寬慰的話語。
第一次,他如此耐心地對待一名女子。
忽然,池宋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打擾了二人世界。他開口示意池宋進來。
池宋推開雕花木門,快步行至他身側,急急稟報道:“主子,小皇子病危。”
連澈接到太後的急召,先行趕回了帝都。
五日後,清淺也回到了闊別數月的帝都。馬車沿著帝都的街道行駛,她心中感慨萬千。兜兜轉轉許久,最終她還是回到了這裏。
而這一次,她已一無所有,唯餘連澈的愛。
這便是她所能擁有的全部。
原來郡主早已被暗衛押解回帝都,而竹煙因不能騎馬,便同清淺一道乘馬車回到帝都。隻是二人的去處不同,竹煙進了皇宮,而清淺則去了帝都近郊的一所別院。
清淺住在別院的這段時日,連澈隻在某天夜裏來看過她,並告知她三日後將接她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