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笑盡往昔忘流年(2)(1 / 2)

作為孩子的生母,她又怎能不日夜牽掛,心急如焚。已許久未見過自己的孩子了,她不僅不能親自照料他,還要被禁足於玉蘿宮。之前,她曾幾次向太後奏請,希望能自己照料孩子,卻都被嚴厲訓責了一番。

如今,孩子性命攸關,連澈卻出了宮。雖然他是以私訪之名離宮,但她清楚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其實是為了去找蘇清淺。

那個女子,她竟然沒有死。

每每想到他不顧一切出宮,就是為了去尋那個女子,竹煙就覺自己每呼吸一口,心都在疼痛。

她愛他,深之入骨。

這十二年來,或喜或悲,不離不棄。

成婚之前,他們耳鬢廝磨,親密相依之時,她也曾私心挑逗,但他卻總能把持住,將她輕擁在懷,寵溺地說,一切等到納她為妃的那一日。如若在這之前他敗了,她還可以去覓一戶好人家。

他是君,身邊不乏女人主動獻身。愛慕也好,別有用心也罷,他都是涼薄以待,甚至還親手殺了自己的第一個女人。皆因那女子是權臣送到他身旁的。

瑾之,蘇清淺於你而言,是不同的嗎?若沒有不同,那你為何會不顧一切尋她而去?若有不同,那我夏竹煙又算什麼?

不知不覺中,有淚水緩緩順著她臉頰淌下。竹煙伸出手,將那道濕冷輕輕抹去。

看著永寧宮的方向許久,她目光一凝,心中似做了什麼決定。

梓逸王府。

綰苓攏了攏披散在肩頭的發絲,急急從床榻上起身。方才太醫來診脈,查出了她已身懷有孕。欣喜之餘,綰苓立刻便要去找連曦。連曦今日在府中,她要親自將這個好消息告知於他。

剛走到門口,秋桐卻拉住了她的手臂。綰苓詫異地回過頭,和靜公主無奈一笑,“你若要去見他,是否也該先梳洗打扮一番?”

“娘親說得是。”綰苓眉間一揚,乖巧地坐在銅鏡前,讓秋桐替自己梳妝打扮。

待一切整理完畢後,她眉眼含笑地去了連曦的書房。可連曦並不在書房內。綰苓便決定在書房中等他歸來。伏在書案前,她把玩著手中的毛筆,目光落向案上那幅尚未完成的畫卷。

細細看去,那紙上的墨跡竟未完全幹透。見得這情景,綰苓心中不禁生了一絲疑惑。她知道他在作畫之時,是禁止有人打擾的,也絕不會隻完成一半便離去。

思及此處,綰苓再度看了眼那幅未完成的畫作,悶悶地出了書房。在通往花園的長廊中,她漫無目的地四處張望著,隱約聽到小院圍牆的另一麵,有兩個人在低聲說著什麼,仿佛提到了“王爺”二字。

綰苓心中一動,將耳朵貼上圍牆,細細聽著對麵二人的話語。

原來,連曦竟是去了逸清苑接見兩名眉清目秀的男子。

自打她嫁入王府,她便知道逸清苑的存在,卻從未進去過。聽府中下人說,那裏是王府的禁地。

那兩名男子是誰?綰苓心裏一急,隻覺心中的諸多困惑一下全都湧至了胸口,如貓抓般難耐。

待她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已不知不覺間走到了逸清苑的門口。她假裝若無其事地繞過門口的守衛,尋到了一處較為低矮的圍牆。一番折騰後,她終是翻過圍牆進入了院內,身子貼著牆麵,緩緩朝廂房處移動著。

剛靠近廂房,綰苓便聽到裏麵傳來一道輕柔溫婉的聲音,“未想到,這裏竟還保留著當年的模樣。”

聽得這聲音,綰苓微微一驚。這說話之人竟是夏竹煙,她不是應被禁足在玉蘿宮嗎?為何會在此?眉目一凜,她又湊近了幾分,屏息竊聽著房中人的話語。

連曦靜靜凝著眼前一身男子裝扮的竹煙。此時,她已少了幾分往昔的柔美清婉,多了點純淨。唇角微揚幾許,他不禁憶起了往日自己帶著她出街遊玩的情景。將目光轉向手中茶杯,他淡淡開口,“你此番前來,不會隻是為了找我敘舊吧?”

把玩著手中茶蓋,竹煙看向眼前的連曦,應道:“那你又為何要派人告知我,他此次離宮是為了去尋蘇清淺。這女子還活著,尚在雲瑤府。”起身走到連曦身旁,她打量著他,“是為了看我如何傷心,還是笑我選錯了人?”

她話音剛落,連曦便猛然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按壓在自己心口處,一字一頓道:“你這個薄情的女人。”話中竟是帶著些許怨恨之意。說罷,他緩緩鬆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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