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撞破驚謀遇暗襲(1)(2 / 2)

清淺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池總管提醒得是。”她俯下身子,繼續查驗著各類食材,心裏卻在思量著。看來輔助連澈親政的人有三位,那麼太後那日提起的人又是誰呢?

兩日後,重華殿。

清淺正在連澈身旁侍墨,禮部尚書匆匆而來,帶來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一品誥命夫人蘇夫人昨夜突發急病,於淩晨歿了。

清淺呆在原地,手中緊緊攥著墨塊,緩緩倚上了龍案邊緣。有淚珠一滴一滴濺落在硯台裏,溶入墨色中。連澈放下奏折,伸出手想撫上她的肩頭以示安慰,清淺卻猛地抬起頭,眸色赤紅,淚珠順著臉頰滾落。

“那天她進宮來找我,囑咐了好多話……若那天我不放她走,是不是……便不會有這樣的結果?”清淺全身顫抖,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連澈伸出手臂,將她擁入懷中,“回去看看吧。”

清淺不語,淚水將他衣袍胸前染濕了一片。稍稍平複了心情,她才告退離去。

回到廂房,清淺開始收拾衣物。傷心之餘,她憶起那日蘇夫人臨走前交給她的印章。那會不會是蘇夫人的遺言?

心髒猛地一顫,清淺立刻將印章翻了出來,拿在眼前細細端詳,果然發現了些許異樣。她用指甲輕輕刮開錦緞的接縫處朝裏一摸,將夾層內的東西取了出來,是一張被疊成小份的紙。

清淺將紙張展開來,上麵竟全是人名。她心裏微微一驚,莫非這是一份特殊的名冊?既然蘇夫人囑咐她將這份東西收藏好,那麼她必然不可將其帶回相府。

清淺將名冊收好,藏於房中的一個隱蔽位置,再粗粗收拾了幾件衣裳,離宮回相府吊唁。

相府門前懸掛的素花與白綾,再度染紅了清淺的雙眼。她並未先去靈堂,而是直奔安放蘇夫人遺體的廂房。蘇夫人身著一襲華貴錦袍,安靜地躺在一張紅木床榻上,雙手交握,手中有一柄玉如意。

清淺的鼻子泛出一抹微酸,緩緩蹲下身子,伏在蘇夫人身邊,輕聲道:“母親,該起來了。窗外花開正濃,你該多出去走走……”她握上蘇夫人已然冰冷的手,用力緊了緊,垂下頭,淚珠一顆顆滴落。

清淺在心中將蘇夫人對自己的千般關愛細細回憶了一番,才將淚水抹去,起身為她細細整理衣服。在整理蘇夫人左手的衣袖時,清淺意外地發現,她的左手手背處有兩塊明顯的淤青。

禮部尚書說蘇夫人死於急病,那為何她的身上會有這樣的傷痕?何況此前清淺並未聽說蘇夫人有什麼頑疾,為何走得如此突然?這不合常理!

清淺皺眉,開始一寸一寸查驗蘇夫人身上的異樣,在摸到她的頭頂時,發覺有什麼硌到了手。清淺蹲下身子,撥開蘇夫人的發絲,看到了一枚細小的金屬物。她用手指將那枚物件旋轉著朝外緩緩抽拉,片刻工夫,一枚染血的細長鋼針便被抽了出來。

這枚鋼針證實了清淺的猜測,蘇夫人確是被謀殺的。可誰會有這樣大的膽子謀害一國左相的夫人?難道是那身份可疑的三姨娘下的毒手?

直覺告訴清淺,蘇相一定知道這件事,他也有份參與?如若真是如此,那定是蘇夫人發現了什麼秘密而被滅口。

聯想到那日太後的話與池宋無意中說出的三個名字,清淺隻覺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一個人。

蘇相。

莫非他與私開鐵礦的事有關?蘇夫人給自己的那份名冊又是什麼?

清淺咬牙將悲憤的情緒強壓下去,暗下決心,定會讓殺害蘇夫人的凶手付出應有的代價!她將那枚鋼針收於懷中,深吸了一口氣,麵色如常地走出了房間。

在靈堂,清淺見到了回來吊唁的連彥與清洛。雖然距清洛小產的事已過去了許久,但她的臉色仍舊蒼白,眸中的神采也不複當年。

清淺避開了連彥熾熱的眼神,溫言安慰了清洛一番,便躲到膳房替清洛燉湯補身,一直到晚膳時分才回到廳中與家人一道用膳。而在燉湯的時候,她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夜探蘇相的書房,查找更多證據。

晚膳後,清淺回到自己的廂房中,倚在床榻上看著窗外的天幕,等待深夜來臨。

終於,到三更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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