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看你似乎心事重重,並不快活。”身旁男人微歎了口氣。
微眯了眼眸,清淺反問,“你看我哪裏不快活了?”
沉默片刻,顏銘眸光微凝,“既然你喜歡的人已有心上人,何必還要留在他們身旁。”
並不轉眸看他,清淺麵色沉靜地應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顏銘揚眉輕輕一笑,“那日在禦花園,或許所有的人都沒瞧出,但我知道,你心上的那個人,是皇帝。”扯了扯唇角,他繼續道:“周遭的人,你都會去看,卻唯獨不會看他。”
見身旁女子仍在倔強掩藏著,顏銘幹脆直接地道:“你與那人,沒可能。”
緩緩側過臉,清淺似要看進這男人的骨血裏去。
許久,她垂下頭,眸色荒蕪。
耳際幾縷傾散的發絲仍隨風輕拂,她全身的力氣都似被抽離了。
皺了皺眉,顏銘將手按上她的肩頭,想要開口安慰些什麼。
清淺依舊垂著頭,“沒事的,你不必擔心,我會好好的。一切終會過去,我也會忘記。”
顏銘不語,隻是看著這個努力將傷痛隱去,用微笑掩藏自己的女子。
“你們那裏也有這樣的崖坡嗎?山林環繞,生著層層花草。”目光再度投向遠處,清淺悠悠問道。
“嗯,自是有的,但花木的品類大不相同,我們那裏的都生得較為高大,不及這裏秀美,卻也大氣端莊。”顏銘應聲,眉間凝著回憶的餘溫。
“那你們那處的女子是否都熱情如火,美豔無雙?”
“不比這裏的女子鍾靈毓秀。”顏銘的眸光移向她,若不是因情擾心,這該是個多麼快樂單純的女子。
抬頭望了眼天幕,清淺隱了笑容,“我要走了。”
不等男人開口,她便轉身匆匆朝別院而去。顏銘瞥向那個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輕輕一笑。
微風拂過,他的玄色衣擺恣意輕揚。立於原地,他眸色淡淡地瞥了眼叢林深處。
清淺一路加快步履朝別院而去,剛踏入院落,便瞧見池宋在院中吩咐著什麼。她上前詢問後才得知,原來竹煙方才騎馬,不慎墜落,連澈便讓池宋將她先行送回。
去房中看望了竹煙後,她便去為她準備愛吃的糕點。待她端著糕點再度返回時,池宋正候在門口,連澈應是回來了。
行至門口頓了頓,清淺猶豫了片刻,終是伸手推開了房門。此時,床榻上的女子已墊著枕頭坐了起來,連澈則坐在床邊,替她輕輕揉捏著腳踝。
見竹煙微微蹙眉,他忙放緩了手中動作。
眼前這一幕,溫情又暖馨,仿若無聲訴說著他們細水長流的情意。
刺目的灼痛,如烈焰般在清淺眼中瞬間蔓延。她放下糕點,靜靜離去。
乘著夜色回到廂房,清淺用力甩掉繡鞋躺在床上。淺淺呼吸一口,隻覺心中滿是疼痛。她將枕頭捂上臉,執意強迫自己睡去。
許久,她又坐起身,套上繡鞋,有些煩躁地出了院落。
一路奔至先前的崖坡處,承受著微瑟的秋風,卻見皎潔的月光下,立著一抹高大的身影。
微微一怔,清淺走到他身旁,“你怎麼還在?”
“看你是否還會再來。”耳畔,是男人悠悠如風的聲音。
微揚了眉,她瞥向顏銘,語氣中透著驚異,“等我?”
“嗯,等你做出決定。”
清淺心中一凜,“你是傻子嗎?胡言亂語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