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都得要有個度。”我說。
她點頭,“這倒是。”隨即摸出了那張卡,“我還是把它還給你吧。不然你又要說我不注意度得問題了。”
“你拿著吧。反正我的錢還不都是你的錢?”我沒敢去接那張卡,因為我不知道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拿去吧,我隻是想看看你的態度。你是男人,萬一在外麵需要什麼應酬的話沒錢可沒麵子。”她柔聲地對我說。
我這才去把卡接了過來,笑道:“小月,你真好。”
“對了,我忘記問你一個問題了。”她忽然地道。
“什麼問題?”我的內心莫名其妙地緊張了起來。
“你告訴我,你買下那地方後,產權證上寫的是誰的名字?”她看著我問道。
我張口結舌,“小月……”
“是你自己。對不對?”她問道,語氣如冰一般地寒冷。
我開始冒汗,“是的。你覺得有什麼不妥嗎?”我強忍住內心的恐慌問道。
“宇文豪,你很自私。”她說。
“這和自私有什麼關係?”我強辯道。
“既然你是買來讓我爸爸住的,為什麼不直接把產權證的名字寫成我爸爸的?”她問道,聲音依然很寒冷。
“我……”我覺得自己無法解釋她的這個問題。
“難道你覺得把那地方完全地送給我爸爸不值得?”她繼續在問。
“我沒那樣想。”我說,同時在拚命地尋找合適的理由去對她解釋。
“你娶了我,難道給我爸爸那樣一個地方不可以嗎?”她依然在問。
“我覺得你媽媽更應該得到那裏。”我終於找到了一個說法。
“現在說的是我爸爸的事情。我媽媽那裏,今後你要盡的孝心的機會還很多。”她說。
“那也得今後錢多了再說。何況,我的錢並不真的是我自己的。我都這麼大了,不想胡亂花費我父母的錢。”我說。
“我明白了,”她冷冷地看著我,“你是覺得你不應該用你父母的錢去孝敬我的父母。是不是這樣?宇文豪?”
“不是的!”我急忙地道,我發現自己差點說出了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了。
“你就是那樣想的!所以你才把產權證的名字寫成了你自己的!”她冷冷地說道。
我不勝惶恐。這一刻,我大腦裏麵飛馳如電。猛然地,我想到了一個很好的理由和托詞。
江月問得很直接,很尖銳。我覺得隨便怎麼回答都不合適。其實,在我的內心裏麵並沒有防範她的意思,一點都沒有。不過,我覺得把產權證的名字辦成她父親的並不合適,因為我是把這次購買當成了一種投資行為。
但是,我有口難言。很多時候,即使自己有充分的理由也難言把那些理由擺到桌麵上來的。現在的我正處於這樣的情況。
幸好的是,我忽然地想起了一個合適的理由。
“小月,我笨不想告訴你的。主要是因為你問得這麼急。這樣,我把實際情況告訴你,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我說。
她沒有說話,在靜靜地聽我的下文。
“是我姑姑,我姑姑她出了部分錢買下了那地方的。她覺得,既然有那麼好一個地方,人家又準備馬上離開此地,還不如把它買下來的好。我是按照她的吩咐去辦的。”我說。當然,這些話裏麵隻有一半是真的。我記得自己在什麼書上看到過,謊話裏麵有一半是真話的時候最容易被別人相信,所以,就在剛才那一瞬間我忽然有了這樣的托詞。
“是嗎?”她問道,聲音依然是冷冷的,“也就是幾萬塊錢的事情,你為什麼不自己全部出了?”
“說實話,我並不想買。我錢多了?沒花處了?按照我的想法的話我是肯定不會買下那地方的。可是姑姑說那地方有投資價值,非得讓我買下。”我的這句話倒是真的。
“什麼時候我問姑姑去。哼!”她的臉色轉變了很多,雖然語氣依然生氣,但已經不再那麼的冷了。
我知道她絕對不會去問的。因為她在我姑姑麵前一直很緊張,我姑父和她說話也很少。姑父有一次悄悄對我說:“豪豪,我還是覺得小唐更適合你。”當時我哭笑不得,“姑父,我以前真正的女朋友就是江月啊。”姑父說:“你少來騙我。我是誰?人過中年的人民教師,現在從事創作,我對一個人的內心很了解,也十分注意觀察別人的細節。還有一點最重要的,那就是:我和你一樣,我也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