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頭天晚上我在給江月打電話的時候僅存的是內疚的話,那麼第二天在我腦海裏麵想得更多的卻是,惶恐和後怕。
我在想,如果自己頭天晚上在電影院裏麵真的和唐波爾進一步地發展下去的話自己現在該怎麼辦?如果我們被人抓了個現行的話又將怎麼辦?而還有一種結果我不敢去想——江月知道了那件事情了的話我又該怎麼辦呢?
想到了那種可怕的結果,我的心裏頓時惕惕起來。宇文豪,你可千萬不要犯下那樣的錯誤,千萬不要失去了江月!我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警告自己。
急忙快速地起床,草草地梳洗之後就急匆匆地去到了江月的家裏。我在心裏忽然地有了一種迫不及待。
然而,我卻在江月家裏呆了一整天。因為江月不願意出門。
不過,她卻給我安排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做飯。
“買菜去。我要吃豆腐。你做的紅燒豆腐。”她笑著悄悄地對我說。
她的話就是命令,她的笑對我有著無窮的動力。我歡欣鼓舞地、屁顛屁顛地提著菜籃出了她的家門。
“這孩子,真實誠!”出門的時候我聽到江月的母親在說。我的勁頭更足了。未來丈母娘的表揚也是一種動力啊。兩種動力疊加,頭天晚上酒精的餘威頓時便消失了。
周末的菜市場格外熱鬧。我認為這是國人總是把吃放到第一位的緣故。小到周末,大到節假日,國人都喜歡做一桌豐盛的菜然後一家人熱鬧地在一起吃喝。這種習慣早已經深入到了國人的骨髓。
菜市場裏麵買菜的大多是老年男女,其次就是很多的中年婦女。像我這樣年輕的男性很少。
“這白菜多少錢一斤?”買菜者問道。
“五毛。”買菜者回答。
“四毛賣不賣?”買菜者還價。
“最便宜四毛五。”買菜者說。
於是成交。
我進入到菜市場就看到很多老人在如此地與菜販講價還價。心裏頓時暖呼呼的。我知道,老人們講的不是價格,他們體驗的是其中的樂趣。五分錢在現在能夠幹什麼事情?
於是,我也開始彙入到他們之中。我在此之前還沒有到菜市場去買過菜,記得還是自己高中時候的某次隨同母親一起進過菜市場。當時感覺無聊極了,對母親與菜販之間的那種斤斤計較很是不滿。因為那時候我還不懂。
現在,我忽然懂得了,這其實也是一種生活的樂趣啊。假如這裏所有的買菜者都不去和菜販們討價還價的話,這個地方一定會變得死氣沉沉的,菜販們肯定也會覺得沒有多少樂趣了。
先去到肉攤。
“排骨怎麼賣?”我裝出一副老手的樣子,臉上波瀾不驚地問道。
“十塊。”肉販回答。
“九塊吧。這排骨沒什麼肉啊。”我還價,還說出了自己還價的理由。
“嫌肉少?那你就買裏脊肉吧。”肉販說。
我愕然。“就排骨。我買幾根。”頓時敗下陣來不再講價,因為我覺得肉販說得很有道理。
排骨稱好了,我付了錢,忽然發現案板上的那一對腰子很奇怪,“這兩個腰子怎麼一大一小啊?它們怎麼相差那麼大?”我好奇地問道。
肉販頓時怔住了,不過他的反應很快,急忙地回答道:“這豬患了前列腺炎,所以這一隻腰子要大些。”
我可是學醫的,知道前列腺絕對和腰子沒有任何的關係,因為腰子可是長在豬的腰部,而前列腺這個部位隻能長在公豬的雞雞後部,況且我還不知道豬有沒有前列腺呢,而且,豬這樣的動物會不會患前列腺炎還很難說呢。頓時覺得這個肉販很好玩,“那你這是病豬,排骨我不要了。前列腺炎,好嚇人哦。”我假裝要退貨。
“前列腺炎很多男人都有的。我也有。這說明這豬年輕的時候幹那種事情很厲害。年輕人,你也要注意啊,你現在還年輕,不要到了我這樣的年紀後也患上這種疾病啊。”肉販說,很嚴肅的樣子。
我倉皇而逃。這肉販太有才了,他竟然從排骨上扯到了身體健康上麵。我逃跑的原因不是因為其它,要知道,直到現在為止我都還沒做過他所說的那件事情呢。當然,不願意和一個肉販去談論性 生活才是我逃跑的最根本的原因。
隨即去到賣雞的地方,雞販拒絕和我談價,“我們這裏不講價的。”他滿臉的驕傲,一副唯我獨尊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