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浩南點頭,“是啊。”
“你說的這句話後接下來是我問你:‘如果你的答案是錯的呢?’對不對?”唐波爾又問道。
“對啊。怎麼啦?”遲浩南被問得莫名其妙。其實我也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唐波爾是什麼意圖。
“那你是這麼說的?”唐波爾繼續地問道。
“我說如果我的答案錯了,我也自罰一杯。你說我是男的,應該罰兩杯。我也答應了的啊。怎麼啦?”遲浩南滿臉的疑惑。
“可是,我什麼時候答應了你如果你的答案正確的話我就要喝酒啊?”唐波爾歪著頭看著他,臉上是一種壞壞的表情。
遲浩南張大著嘴巴,瞠目結舌地看著她。
蒲主任大笑。
我也忍不住地大笑了起來。直到這時候,場麵才真正地和諧了起來。
後來,唐波爾還是喝了那杯酒,我們三個男人同時陪她喝了一個大杯。
“好!年輕真好!我還真的喜歡和你們年輕人在一起。來,我們都喝。”蒲主任的這句話拉開了我們喝酒的序幕。
結果兩瓶酒很快地就被我們喝完了。我已經感覺不到心痛了,因為酒精已經將我那根讓心疼痛的神經麻木了。反而地,我竟然開始興奮起來,“服務員,再來兩瓶!”
我還沒完全地醉,因為我還可以算賬——再來兩瓶也就不到兩千塊錢,我身上的一萬塊錢足夠了。那一刻,我忽然地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快 感:慷他人之慨是多麼愜意的一件事情啊!
蒲主任酒量確實很大。遲浩南的酒量也不小。讓我感到詫異的是,唐波爾的酒量好像更大,因為酒喝到那種程度了她卻沒有什麼酒意。不過她的話開始多了起來。
我不禁歎息:酒精是可以讓一個人丟掉靦腆與羞澀的啊。
“蒲主任,我敬您。今後您可要多幫助和照顧我啊。”她端起酒杯去到主任的麵前,嗲聲嗲氣地說道,聽到她的那種聲音,我猛然地感到自己背上的雞皮疙瘩灑落了一地。這丫頭,怎麼這樣說話呢?我在心裏責怪她道。
我無法想象一個女人的聲帶竟然可以發出那種甜膩的、怪怪的聲音。是的,是甜膩,甜得過於了就成了膩。這就如同葡萄糖,百分之十五的喝起來正好合適,但如果是百分之九十葡萄糖含量的糖水喝起來可就讓人感到難受了。
蒲主任在咧嘴笑。我發現他似乎很喜歡那樣對他講話。不過他的嘴巴確實太大了,大得有些不合乎常規。試想,在一張正常人大小的臉上長有正常人三個那麼大的嘴巴會是一種什麼情景?當然,我指的是他嘴巴的寬度,不可能是指縱向,不然的話,那豈不成了唇裂了?
蒲主任高興地將酒喝下了,我頓時發現:他的禿頂上麵幾幾年個人在開始發光!我即刻明白了,這是一種興奮和高興的狀態啊。
每次我看到蒲主任的發型的時候心裏都堵得慌。因為他頭上前麵的頭發確實太少了,就那麼幾根,而就是那幾根頭發卻被他精心地將它們梳到了另外的一邊,試圖想讓它們去覆蓋住他那光光的禿頂。每當他激動的時候,那幾根頭發就會耷拉下來,那種情景不但讓人覺得好笑,而且還給人一種想要去把他那幾根碩果僅存的頭發拔掉的衝動。
不過我知道他是很在乎他的那幾根頭發的,越少越稀罕啊。
現在,我看見他的那幾根頭發已經耷拉下來了,不但淩亂,而且還在飛舞,似乎它們也很不願意再呆在他的那個大腦門上麵了,它們有想要逃跑的欲望。頓時想起了一個笑話來:據說三毛可以梳幾種發型的:大背頭、偏頭,還可以梳分頭。反正就那三根頭發,隨便怎麼擺布都可以的。
當然,這個笑話我不可能說出來,不過,我卻在心裏勸蒲主任道:你那幾根頭發,幹脆剃光了得了。
“小唐不錯。”蒲主任卻對他正在飛舞的那幾根頭發渾然不覺,他點頭表揚唐波爾道。
“謝謝蒲主任。那我再敬您一杯?”唐波爾深受鼓舞。
“你還是去和宇文醫生喝吧。我年紀大了,比不得你們年輕人。”蒲主任笑著說,“我年輕的時候,說實話,當時喝酒的話,我們醫院沒幾個人敢和我拚。現在不行了。”
“那時候您可以喝多少?”我問道。
“起碼兩斤吧。高度酒。”他自豪地說,“而且還很出名。所以平常請我喝酒的人很多。有的人是因為我治好了他孩子的病,還有的卻是對我的酒量慕名而來。”
“那當然,您的醫療水平是沒話說的。”我急忙地奉承了他一句。
“那時候很多人都不知道蒲一清這個名字,醫院裏麵的人都叫我嫖哥,叫我老婆嫖嫂。”他笑著說。
我駭然。
“舅舅,你年輕的時候是不是很壞?”我正在驚訝,驚訝於蒲主任的那句話的時候遲浩南也愕然地再看著他的舅舅問道。
我確實很驚訝,因為我完全地沒有想到蒲主任會說自己是“嫖哥”,而且還說什麼他老婆是“嫖嫂”!我覺得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你們怎麼這麼笨啊?!”可是,唐波爾卻猛然地再對我們說道,“蒲主任是開玩笑的。他姓蒲,韓國人裏麵很多姓樸的,他們把那個樸字讀為嫖音。這都不懂,你們真是傻蛋!”
“小唐好聰明!”蒲主任笑道,“我年輕的時候,很多人到醫院來找我,他們如果問蒲一清是誰的話很少有人知道的。可是一旦問樸哥,大家都知道了。”
他說樸哥的時候依然是“嫖”音,雖然我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情了,但是卻依然地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匪夷所思。因為我們畢竟不是韓國棒子啊。
那天我們雖然隻有四個人,但喝酒卻喝得很高興,而且我們四個人都喝得一塌糊塗。我發現,我們四個人裏麵遲浩南的酒量最小,唐波爾的酒量最大。因為我已經醉了,醉得隻知道傻笑。但是唐波爾卻行動自如,隻不過話有些多而已。蒲主任的舌頭已經大了,遲浩南早已經醉了,醉得他忘記了蒲主任是他的舅舅,到後來,他竟然去抱住蒲主任喊“大哥”!
我覺得很好笑,急忙地去問蒲主任:“今天到此為止了吧?”
“好,到此為止。”他大著舌頭說,“今天回家我老婆再過分的話,我打死她!”
我瞠目結舌地看著他,心想:看來你真的醉了,竟然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
他卻在搖頭,拍著我的肩膀道:“小夥子,找老婆不能隨便找。光年輕漂亮不行,還得知冷知熱的才可以。”
“蒲主任,您這是在批評我吧?”唐波爾問道。這時候的她早已經忘記了靦腆和羞澀了。
“你不錯。”他一怔,隨即說道,“酒喝多了,開始胡說八道了。”
我笑著急忙吩咐服務員結賬。
旗袍小姐款款而來,也許是因為我喝多了緣故吧,我竟然被她雪白修長的兩隻大腿給迷住了,雙眼一直盯著她的那個地方一瞬不轉。真漂亮!我在心裏讚歎。
“六千二百元。先生。”服務員沒有在乎我雙眼投放的位置,她微笑著在對我說道。
那一刻,我頓時驚呆了,同時也懵住了。六千多元!那我們喝了多少瓶酒啊?我發現,真正到了付賬的時候我還是心痛了,吃一頓飯竟然花了那麼多錢,值得嗎?
猛然地感到了大腿上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疼痛,“你把錢給我,我去結賬。”是唐波爾在掐我。
我即刻地反應了過來,急忙地拿出那疊錢來朝她遞了過去,同時忐忑地看著她。
“六千多?這也太貴了吧?”蒲主任也驚訝了。
“宇文醫生好有錢!”遲浩南嘀咕道。
我苦笑。我隻能苦笑,不然的話我還能說什麼?
“主要是你們喝了六瓶酒,還有飲料、雅間費什麼的。”服務員微笑著說。
我在心裏暗罵:難怪你的大腿要露出來,原來還包括美腿觀賞費。奶奶的!
從酒店出來後送蒲主任和遲浩南上了出租車。
我看得清清楚楚,遲浩南在離開的時候盯著看了唐波爾好幾眼,然後歎息了一聲。
這家夥發情了?他真的看上了唐波爾了?他為什麼歎氣?哦,原來他是在歎息名花有主了啊。我在心裏想道,同時覺得很好笑。
猛然地感覺到自己的胳膊處緊了緊,即刻知道是唐波爾過來挽住了我。同時耳朵裏麵聽到她在對我說道:“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
“我喝醉了。”我說,說的是實話。
“你喝醉了會不會鬧事?”她在問我。
我急忙地搖頭,“不會。我喝醉了就想睡覺。”
“那你打鼾嗎?”她又問。
“好像不吧?”我說,自己確實不知道。
“那我們去看電影。”她卻忽然地笑了起來。
“為什麼?”我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你可以在裏麵睡覺。陪著我。”她在我耳邊說道,但是我卻分明地感覺到了她的唇已經到達了我的耳垂上麵,而且還輕輕地含了一下。我的心猛然地顫動起來,因為我的耳垂感受到了她舌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