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飛的高中課程設計包括主體課程和意向課程,主體課程是大班的綜合性理論知識學習,一般周一到周三上課,而意向課程則是為了大學做準備,為小班教學,周四到周五上,一般都是安排在上午10點到12點,下午3點到5點,學生可以任意選擇課程,最多選4個課程,當然隻選一門也是可以的。雖說是意向課程,卻是必須要選的,中途要改、退或增加課程也都是可以的。
南校區清風樓就是小班教學樓,周五上午10點整,101室裏,行不言拿著已經快被他的視線穿透的課表坐在這個房間的沙發椅裏,蘊滿寒氣的雙眼透過厚重的黑框眼鏡淡淡的掃視了一下矗立在教室裏黑壓壓的學生群,大多是女生,也不乏幾名搔首弄姿的男生,眾人被他看得不由得抖了一下。“誰是木小芽?”充滿磁性的聲音優美之極,卻冷得讓人打寒戰。沒有人回答,甚至一些人已經經不住越來越重的寒意,開始退出教室了。十分鍾過去,沒有人再進來,隻是陸續有人抵抗不了他的寒氣退出去。原以為這個超級美型的男人是老師,還準備聽聽他的課然後去加選,結果原來是來尋仇的,好可怕!
又十分鍾過去,行不言周身接近冰點的寒氣已經讓教室裏空無一人,他將課表一甩,邁開長腿揚長而去。
返程的車上,行不言使用音控車載電話聯係了寂靜,一貫的冷冰冰:“那個學生最好有個好理由。”
“哪個學生?”電話那頭寂靜不冷不熱的聲音傳來,行不言臉又冷了幾分。“我耐心有限。”
“哦~你說木小芽?那不是你的學生嗎?你想讓我這個校長去幫你這個新手老師找學生?雖然也不是不可以……”寂靜的話還沒說完,行不言已然猛的按了結束鍵。
又一個周五,美妙的空氣和陽光籠罩著淩飛,小芽此刻正躺在東校區最大的草甸子上吸收天地靈氣,別稱“睡覺”。感覺有毫不掩飾的殺氣撲麵而來,她反射性的迅速翻身往後翻了兩個跟頭,一手撐地另一手握拳,單膝跪地,抬頭直視來人。行不言挑了挑眉,冰冷的氣息卻沒有絲毫的減退,說出的話滿是諷刺的味道:“現在知道給老師行禮了?”
“我不認識你。”木小芽看到來人似乎沒有打算跟她交手,索性盤腿坐在草地上,說話也是漫不經心,隻當他是個過路人。
行不言開始冷笑。木小芽,連著三周讓他在教室裏幹曬的高一新生。高一年級三班的學生都不知道班裏還有這號人物存在,因為她根本就沒去上過課。他不惜到總控製台調監控錄像找她,才發現他連木小芽長什麼德性都不知道,為此他還專門跑到那個老太婆那裏查她的檔案。想起那個老女人的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的笑容更冷了。一個檔案除了姓名、年齡和照片,其他一片空白的學生,行不言不想去了解更多,但這個人最好別給他找麻煩,否則不管他有什麼背景,他都讓他後悔生下來。
“馬上到清風樓101去,如果你不想動,我不介意把你拖過去。”行不言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一頭亂發、校服鬆垮垮的少年,身為男性更應該頂天立地、敢於擔當,原本他對這次授課沒有什麼興趣,但是眼前這個小男孩已經讓他消耗了太多的精力,既然惹上了他,就別想舒服的過日子。
“你是意向課老師?”木小芽疑惑的看著行不言,她看過課表,但是這個課……
他眯了眯狹長的雙眼:“暫時未定。”你配不配當我的學生還是未知。
“哦。”小芽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說:“走吧。”向前走了兩步,發現行不言並未跟來,歪了歪頭問:“老師,怎麼不走?”
行不言冷冷一笑:“別叫我老師。還有,你走反了。”
一路上,到處都能看到學生們在穿梭忙碌,貼橫幅的,掛彩球的,三五成群熱烈討論的,淩飛的百年校慶即將來臨,如此盛大的盛事當然是舉校歡騰,行不言當然不會理會什麼校慶,木小芽是根本就不在狀況,因為開學典禮時她在打瞌睡。行不言身形高大,烏黑的長發簡單的紮在腦後,幾縷滑落的發絲在行走中隨風而動,厚重的黑框眼鏡擋了他半邊臉,卻擋不住那一身優雅的氣質,美麗又冰冷,讓人又懼又迷,吸引了眾多沸騰的眼神。當然也隻敢看看而已,那一身冰冷的氣場讓他周圍百米空空蕩蕩,別說搭訕,站近了都能凍傷,但偏偏三步之後還跟著一個小男孩。眾人的眼神也開始圍著木小芽打轉,這個男孩子雖然還算纖細白嫩,但那一身的清爽秀氣被他的邋遢毀的一幹二淨,不知道跟前邊那個帥哥什麼關係。詭異炙熱的眼神在空中炸的劈劈啪啪,但兩人卻像行走在異次元空間,完全不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