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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七竅流血,手中仍舊拿著禪杖,站的筆直。
被風無名點了穴的水澗之和虛若影醒來,就看到了站的筆直的和尚。
他已經死了。
被一股陰柔之氣震死的,那是虛無魔音。
血潑中臥著散了發的虛無骨。
水澗之把她扶起,抱著懷裏,她真的好虛弱。
弱的真無骨。
骨已碎。
水澗之握住虛無骨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淚就留了下來。
他從沒想到會有一個女子隻見了他一麵,就嫁給了他。
而且那樣決絕,那麼無悔。
“澗之,不要難過。”這聲音很虛弱,但已經很柔了,如流鶯夜唱。
水澗之望著虛無骨,已難言,唯有把她抱的更緊,害怕一鬆就會失去她。
“離開這裏,照顧好我妹妹!”這已是虛無骨最後的願望。
水澗之懷中的虛無骨更弱,更冷,一絲風過,樹上的楓葉飄落下來,落在了虛無骨的懷裏,那楓葉還有些綠,它本應該高掛枝頭,享受被人仰望的感覺,可它現在因為一陣風而落了下來,它還是那樣的綠。
水澗之答應了虛無骨要照顧好她的妹妹,所以水澗之便一定不會食言;楓林穀已然不再存在了,徒留的楓樹也已提前了凋零,他們唯有,到長安。
到那個有著書生的長安,有著,一舞傾天下的長安。
長安仍舊是長安,當他們行至長安的時候,春已經是個尾聲了。
春天拖了個尾巴,好似對這氣爽天氣的依依戀戀,好個不舍。
在前往長安的路上,虛若影少了那些喋喋不休,她的姐姐死了,楓林穀毀了,這對她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以前有楓林穀可以棲身,有姐姐疼愛,她可以無休無止瘋瘋狂狂的玩,可以不計後果的到處闖禍,因為有姐姐可以幫她解決一切。
但這次她闖的禍實在是太大了,連她姐姐虛無骨都沒得辦法,最後還賠了性命。
她好悔!
如果不是她貪玩,也就不會得罪那些和尚,她的姐姐也就不用死了。
但,後悔也無用了。
事實一定,後悔又有什麼用呢?自責又何為?
這樣想的人一定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
你突然發現,你好恨你自己,為什麼死的不是自己?
死的是自己多好啊!
不用再受這種蝕骨的痛。
所以,水澗之、風無名沒法感受虛若影的悔和痛。
來到長安之後的虛若影真的很虛,她在這一路上吃的都很少,而更要命的是,他們還要隨時被人追殺。
他們還是不肯放過虛若影,她到底是怎樣惹上這群和尚的?水澗之問了她很多次,但他卻始終閉口不說,有的時候,水澗之問得緊了,她就隻是哭,哭的梨花帶雨雨又闌珊,所以水澗之隻好不問了。
風無名也多次試探,但是也一樣沒有結果。
可他們雖然問不出,探不明,但是他們兩人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