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人後,晏非晾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大搖大擺的走到櫃台,對那客棧老板喝道:“把這裏的最好的房間給我開一間。”
所謂人靠衣馬靠鞍,但有時有氣勢的人才讓人害怕,敬畏。
那客棧老板見這人衣服雖舊,但這氣勢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心想不可怠慢,馬上把晏非晾領到一間豪華的房間。晏非晾洗過後,躺在床上倒頭邊睡。他太累了。
夜半,窗外弦月照入屋內,晏非晾朦朧中聽到‘虞美人’三字,突然坐起,屏息靜聽。這‘虞美人’三字,可當真讓江湖中人聞之喪膽,聽之驚夢。晏非晾仍記得如夢穀花毒的描述:虞美人,別名百般嬌,花開姿態蔥秀,嫋嫋娉娉,因風飛舞,儼然彩蝶展翅,引人遐思,七分素雅中雜有三分濃豔,讓人愛之不得,但也正是它的美,讓人忘記了它的毒。
虞美人毒,虞美人的毒就像男人迷戀佳人,不可自拔;虞美人的毒無形,讓人不覺中沉迷其中。而,也正是這種溫和的虞美人,最是毒中毒。晏非晾在這裏聽到有人提虞美人,自然是睡不得了。晏非晾細細聽來,但聽隔壁屋內兩人低低細語,那男的好像很是生氣,不時的語氣加大。
“我怎麼能忍受?”,接著那男的又道:“我堂堂的赫連二公子竟然接不下那夏雨雪的一刀,你我能咽下這口氣嗎?媚人啊,你是不知道····”
晏非晾聽得那男的竟然是赫連作,又聽到他們談起夏雨雪,不禁貼近了些牆壁。
“這就是赫連公子請我虞媚人來的目的?”那女的道,不時遞去個媚眼。那女子嬌氣,話嗲聲嗲氣的,晏非晾在隔壁都聽得起了雞皮疙瘩。
“這樣的女子,誰遇上誰倒黴。”晏非晾自己在心底道。
“就是啊!我想請你幫我。”赫連作憤憤的道。
虞媚人呦了一聲道:“赫連公子,你想讓我一弱質女流怎麼幫啊?”赫連作走近虞媚人,在她的耳邊低低私語。晏非晾努力的貼近牆壁,但裏麵已然無聲。突聽得一聲開門聲,晏非晾馬上跑到窗前,細心查看。隻見一個豔脂濃粉的女子掩上門,微微一笑,離開了客棧。那一笑有三分得意七分無奈。晏非晾見到了那一笑,但他卻並未被那一笑迷住,而是感到害怕。
誰攤上這樣的一位女人,心裏都會不安的。因為她太漂亮了。如果晏非晾不是知道她是虞媚人,而又剛好聽到了剛才的話,你是打死他也不信這樣的女人是有著毒蠍的心的。但他聽到了,而且是關於夏雨雪的。關於夏雨雪,他晏非晾又怎能置之不理。
月色朦朧,連不久前有的亮色也漸漸的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