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如此說,雲淺月到底沒動。果然不出她所料,夜輕染本來還沒用力,但當聽到少年說打他個落花流水頓時不幹了,當真用了力要打少年個流水落花。過了不大一會兒,少年連連倒退,手忙腳亂。
雲淺月有些好笑地看著少年,想著誰要是將夜輕染小瞧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容楓!你死人嗎?還不出來救我!"少年忽然對容楓大喊。
雲淺月順著少年的目光看去,果然見容楓坐在不遠處的席位上看著,雖然如今他已經成為文伯侯府世子,授兵部行走要職,成為朝中新貴,受老皇帝器重,文武百官雖然不至於爭相巴結,但也是見了他就會帶著三分笑臉相迎。但他依然一如既往,仿佛沒什麼變化,一身青白衣衫如他才來京城那日在容景的書房裏見到他時一樣。不過那時候他目光中盡是糾結的苦楚,如今他的目光清明,容貌更顯俊逸純淨。她心底歎了一下,容楓到底還是那個容楓,不由心下一暖。
"不準用那樣的眼光看他!"容景握著雲淺月的手一緊。
雲淺月收回視線看了容景一眼,見他神色不滿,不由低聲道:"小氣鬼!"
容景算是默認,並不反駁。
眾人聽到少年喊,目光都看向容楓。容楓卻好像沒聽見,不起身,不答話,也不理會。
"容楓,你若是不救我,我現在就將那天的事情說出來!"少年又大喊了一聲少年又大喊道。
容楓麵色微微一變,並沒有動。
"你快說出來,本小王也聽聽你和容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夜輕染來了興致。
"憑什麼告訴你!"少年瞪了夜輕染一眼。
"你若不說信不信我扒光了你的衣服將你吊到南城門去?"夜輕染學會了曾經某人威脅他的一招,作勢要去扒少年的衣服。
"你羞不羞!"少年罵了夜輕染一句,見他居然真要來扒他衣服,頓時大叫,"容楓,我真說了啊……啊……那天晚上我半夜闖進……"
少年話說了一半,就見一道光芒一閃,一個物事兒順著從容楓所在的方向地方向夜輕染的方向砸來。那物事兒被傾注了內力,而且速度極快。夜輕染本來已經抓住了少年衣襟,見狀不得不被迫鬆手,身子同時後退了兩步,才躲開了那個物事兒。
那物事兒落到了地上,啪的一聲碎了,是一個酒壺。
少年忽然哈哈大笑,一臉得意地看著容楓,"就知道你會出手!"
雲淺月的嘴角抽了抽,這誰家的孩子,真是比夜輕染還小魔王。
容楓臉色不好,看了少年大笑的臉一眼,冷聲道:"隻此一次!"
少年仰著脖子哼了一聲,顯然不買賬,回頭看向夜輕染,眸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對他道:"喂,你的手癢不癢?"
"你管我癢不癢?"夜輕染看向自己的手,隻見他半個手都變成了黑色,連指尖都是漆黑的,頓時睜大眼睛,怒道:"你給我下了什麼?"
雲淺月聞言也看向夜輕染的手,一怔。
"這叫作黑豬手,是我發明的。哈哈,怎麼樣?好看吧?讓你碰我,我就將你的手變成豬蹄!"少年看著夜輕染黑下來的臉得意地大笑。
"交出解藥來!"夜輕染上前一步,伸手去抓少年。
"你這隻手難道也想變成黑豬手?"少年不躲不閃,看著夜輕染,"你那隻手剛剛碰了我的衣領,如今這隻手再碰的話,兩隻手可就都變成豬蹄了。"
夜輕染立即住了手,從腰間抽出一把寶劍,架在了少年的脖子上,"交出解藥!"
"沒解藥!"少年說得很幹脆。
"那你就去死吧!"夜輕染手腕一動,架在少年脖子上的劍向他脖頸砍去。
少年依然不躲,目光卻看向雲淺月,眼珠子滴溜溜地轉。雲淺月想著他不知道又打什麼主意,正在疑惑間,隻聽少年忽然幽幽地道:"雲淺月,你就看著我被他殺了嗎?你忘了我們兩個那一夜春風一度了?"
雲淺月的身子猛地一哆嗦。
夜輕染驚得鬆了手,咣當一聲,寶劍掉到了地上。
這句話的殺傷效果極大,霎時滿堂賓客皆驚,不敢置信地看著雲淺月和少年。
"哈哈,你喜歡雲淺月!"少年似乎猶不知道自己這句話造成了多大的效果,見夜輕染的寶劍掉在了地上,指著他大笑起來。
夜輕染臉一黑,但並沒反駁。
"嘖嘖!原來天聖皇朝的混世小魔王也喜歡雲王府紈絝不化的淺月小姐!"少年嘖嘖了兩聲,看向雲淺月,"我沒說錯,你果然是一株爛桃花。"
雲淺月皺眉看著他,"你胡說什麼?"
"不過這個小魔王的武功還不錯!"少年看向容景,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又嘖嘖道:"看你也人模人樣的,怎麼就擋不住她的桃花朵朵開?"
容景眸光微閃,並沒說話。
"餓死了!我要吃飯!吃飯!"少年擺擺手,向最近的一個席位走去,也不顧眾人的眼光,一屁股坐在了一張椅子上,伸手抓了一根雞腿就往嘴裏塞。
雲淺月看向那個席位,見正是夜天逸等皇子所坐的席位,夜天傾、夜天煜都在那一桌。除了夜天逸外,包括夜天傾和夜天煜都探究地看著少年,似乎在猜測他的身份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