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估計也攔不住,派人給藍家主傳信,就說三人已經啟程,向蘭城而去。"蒼亭見那三人不出片刻就出了醉香樓,翻身上馬向北而去,聲音溫淺地道。
"是!"老者垂首。
"另外吩咐下去,我們啟程回蒼家。"蒼亭道。
老者一愣,訝異地問道:"少主,您不是來相助藍家主的?按照早先的布置,您是要追隨這些人身後的,到時候和藍家主前後夾擊,為何如今要回家?"
"既然成不了,我們去也無用,不如回家。"蒼亭道。
"他們就三人而已,我們蒼家和藍家聯手,怎麼會攔不住他們三人?"老者皺眉道。
"他們是三人沒錯,但從昨日他們三人進城,這祁城暗中保護的人就有數百人之多。還是一等一的隱衛,我們沒有勝算。又何必白白浪費心思?"蒼亭道。
老者一驚,"藍家主說其中一個人是南梁太子,那另外兩個是什麼人?屬下看也非泛泛之輩。"
"那兩個人……"蒼亭忽然一笑,容顏有些清淡,"其中一個人和花家的少主長得有幾分相像,應該是花家的人,而另一個人嘛--"他拉了一個尾音,住了口,卻是不說了。
老者疑惑地看著蒼亭,見他不欲再說,便退了下去。
房中靜了下來,蒼亭的身影掩在窗前的簾幕下,忽然用極低的聲音道:"能是誰……"
雲淺月三人出了醉香樓,快馬加鞭出了城,向蘭城而去。
這一路都很太平,晌午時分進了蘭城。雲淺月馬不停蹄,從南城門穿過,向北城門馳去。
花落自然不做異議,南淩睿雖然不滿,但也無可奈何。
出了蘭城,一路並沒受到任何阻攔,天黑之前來到了豐城。
雲淺月依舊馬不停蹄,南淩睿剛要開口叫嚷,雲淺月扔給了他一個饅頭,正打在了他要叫嚷的嘴上,將他要說的話堵了回去。南淩睿一把拿掉堵著嘴的饅頭,氣得扔了出去。
豐城距離雲城大約百裏,中間有一座小山穀,屬於豐城通往雲城的必經之道。
入夜時分,三人來到這一處小山穀。今日的月光有些淡,天空的星辰也有些稀薄。小山穀靜靜的,隻聽得三人三騎的馬蹄噠噠聲由遠及近。
走到山穀的正凹處,四麵的山坡上忽然有箭雨射來,十分密集。
雲淺月勒住馬韁,一左一右將南淩睿和花落的馬同時拉過來貼近她,同時催動功力,在箭雨到來之前在三人三馬外設了防護圈。箭雨打在防護圈上,被真氣原封不動地擋了回去。
霎時小山坡上傳來一片慘叫。
"廢物!"小山坡上傳出一聲低喝,"設盾牌!繼續放箭!"
低喝聲之後,箭雨再次襲來,被雲淺月的真氣擋回去之後,箭雨打在了盾牌上,發出連綿不絕的當當響聲,再無人發出慘叫。
"小主,這樣不行!看來這些人的箭備有很多,您的真氣如此消耗對您不利。您現在撤了真氣,讓屬下來吧。"花落低聲道。
"無礙!我們先看一時,既然容景已經安排人保護我們,我們就等片刻,看看情形。"雲淺月目光看向山坡頂上,剛剛那一聲低喝來自男子,不知道是不是藍漪的人。
"將那個趴在馬上的人給我們,我們便立即停止放箭。"剛剛低喝的那人對下麵喊話。
雲淺月看向南淩睿,見他又大蝦米樣地趴在馬背上,想著現在別人拿劍架在他脖子上,他估計都沒力氣將人打開。她不答山坡上那人的話,在又一撥箭雨襲來的空當,她端坐在馬上的身子飛身而起她端坐在馬上的身子一躍而起,足足有五丈之高,箭雨按照她的真氣引導,繞過盾牌從高處向躲在盾牌後放箭的人身上射去。
就在這時,山坡上一人忽然飛身而起,那人一身藍色裙裝,同雲淺月一樣一躍數丈,催動真氣,頃刻間將雲淺月擋回的即將打在盾牌後麵的人身上的箭雨擋了回去。其人身形優美,曲線流暢,武功端的是漂亮。
雲淺月讚歎了一聲,果然不愧是藍家的家主。
"藍美人,我竟然不知道你這麼想我,居然在這裏攔截要我。你早說嘛,何必暗中放箭,我也正想你呢!"南淩睿一見藍漪,眼睛頓時一亮,趴在馬背上的身子直直坐起,要多端正有多端正,疲憊一掃而空,麵上笑開了顏,要多風流俊美有多風流俊美。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想著南淩睿沒救了!藍漪成了他的興奮劑了!
藍漪仿佛沒聽見南淩睿的話,甩開箭雨,飄身而落,對雲淺月道:"雲王府的淺月小姐果然名不虛傳!"
雲淺月沒想到藍漪識出了她的身份,想著藍漪既然在這裏設了埋伏,這裏距離雲城幾十裏地,說明她是先見過夜天逸了吧?是從夜天逸口中知曉了她的身份,還是徑自推測出來的?她也飄身而落,坐回馬上,淡淡一笑,"十大隱士世家之一藍家的家主也是名下無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