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派了紅閣一路保護你,紅閣多少人為你這一路護航,已經做了充分的部署。如今你跟著我走就是打亂了紅閣的計劃。況且你如今的身份通向南梁這一路就是一個小太陽,是聚光點,麻煩死了。"雲淺月斷然道,"我已經夠麻煩的了,你少給我惹麻煩。"
"你放心,我給你惹不了麻煩。某人已經找了他手下的一個易容高手扮作了我的模樣,紅閣的人還照著原來的部署跟隨著南梁的儀仗隊走,他已經在雲城通往摩天崖做了部署,讓他的人一路護送我們去。等下了摩天崖,我就和南梁的使者隊伍會合,換回那個易容的人,回南梁。你什麼也不用做,隻管帶著我走就行。"南淩睿道。
雲淺月的話被堵了回來,想著他口中的某人不是容景還能是誰?這樣一來,她全程都在他的掌控中了。想到此,她瞪了南淩睿一眼,"你不是對他有意見嗎?你忘了他點住你的穴道三日?忘了他毀了你的扇子了?"
"他給了我一樣東西,嗯,我覺得吧,足以抵消前仇了。"南淩睿摸摸腦袋道。
"什麼東西?"雲淺月挑眉道。
南淩睿的手伸進懷裏,一塊似木非木的牌子在雲淺月麵前一晃,又被他揣回懷裏,得意地對雲淺月挑眉,"就是這個。"
雲淺月清楚地看到了那塊牌子,想著容景可是花了大價錢了,那是榮王府在南梁所有商鋪的調令,隻要有那塊牌子在手,南淩睿想取多少銀兩就取多少銀兩,當真是一座金山。她見南淩睿笑得開心,嘟囔道:"這點兒破事兒就給了你這麼一座金山,他真是敗家!"
"小丫頭,還沒過門就向著他!你可真有出息!我是你親哥哥!"南淩睿直瞪眼。
"知道了,親哥哥!我是想說這麼一塊破牌子就將你收買了,你還是南梁的太子呢!可也真有出息。"雲淺月撇嘴。
"哼,小丫頭,你知道什麼?這可不是一座金山,而是好幾座。收買就收買了,反正被收買了還能得點兒好處,不被收買的話你這個小丫頭也對他死心塌地,我也撈不著好處。這樣挺好。"南淩睿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雲淺月無語,見花落牽著兩匹馬回來,便對他道:"我們啟程!"
"嗯!"花落點點頭,兩個人的對話他在遠處聽了一些,也明白了幾分。想著景世子既然派了人暗中布置保護小主,那是最好不過,他的神經也不至於太過緊繃。
雲淺月牽過馬韁,看向南淩睿,"你的馬呢?"
"我和你騎一匹。"南淩睿道。
"你連個馬都沒有?"雲淺月皺眉道。大熱天的,她可不想跟他擠一匹馬。
"我偷偷溜出雲城,騎馬目標太大。"南淩睿道。
雲淺月想想也是,"我先載你一程,到下一座城池買一匹馬。"
南淩睿點頭同意。
一行三人下了山,半個時辰後繞過了雲城的南城門上了官道。如今暑日如今正是盛暑,沒什麼人頂著太陽來往,行路極為順暢。半日後來到了雲城的下一座城池豐城。
豐城是個小城,三人買了一匹馬,簡單地用了午膳後繼續趕路。
半日後,來到了豐城下一座城池蘭城。
蘭城城池三十裏地之內遍生野生蘭花,從初春開始,一直開到深秋。蘭城被蘭花的香氣包裹,因為蘭有君子之稱,於是又有文人墨士將蘭城稱之為"君子城"。
三人交了通關文牒入了城。這裏距離天聖京城有六百裏地,雖然不是天高皇帝遠,但也可以不必刻意掩藏行蹤了,於是三人大搖大擺地來到了醉香樓。
當初雲淺月將醉香樓開得遍布天下,每一座城池都有,倒也方便了她這些年每當離京時候沿途的行宿問題。
雖然已經夜幕降臨,但是街道上人流密集,醉香樓門前更是車水馬龍,門前兩個大燈籠照得明亮,可以清晰地看到醉香樓內座無虛席。裏麵的人大多是男子,遠遠看來,人人在席間款款而坐,舉止斯文。不論是真文雅,還是假文雅,但由此足可見蘭城是一個風雅之城,有一種儒雅的風氣,與其他城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