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問了,秦小姐隻說想要見您,讓您務必見她一麵,否則她不離開。"伊雪道。
雲淺月站起身,吩咐道:"將秦小姐請去前廳,我這就過去!"
"是!"伊雪出了淺月閣。
雲淺月走到鏡前看了一眼自己,脖頸處的紅痕若隱若現。她皺起眉,伸手拿起一塊絹布往脖子上係,係到一半,忽然扔下,抬腳出了房門。
來到前廳,秦玉凝已經等在那裏。透過珠簾,雲淺月一眼便看到裏麵的女子端正地坐著,雖然脂粉遮掩得極好,但也掩飾不住她臉色蒼白,眉眼間布滿了濃鬱的晦暗之色。看起來說不出的柔弱,好像是大病之人。她不動聲色地挑開珠簾走了進去,對秦玉凝綻開一抹笑,"秦小姐今日怎麼有空來了雲王府?我乍聽到門口守衛來稟報還以為聽錯了。"
"月姐姐!"秦玉凝站起身,勉強露出一絲笑。
"秦小姐請坐!不用客氣。"雲淺月對秦玉凝擺擺手。
"謝謝月姐姐!"秦玉凝垂眉斂目道謝,坐了下來。
雲淺月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秦玉凝,笑著道:"秦小姐身體好些了嗎?昨日你在壽宴上昏過去嚇壞我了,還以為是我和容景的琴簫合奏的曲目出了問題。後來經太醫診脈說你是勞累過度引起的,我才寬了心。"
"已經好多了,勞月姐姐掛念。"秦玉凝想起昨日光景,緊抿了一下唇角,聲音極低。
"你沒事兒就好!當時急壞了太子殿下和秦丞相。對了,還有皇上姑父也急壞了,對我大發了一頓脾氣,說我彈奏的那個《鳳求凰》是淫詞豔曲,將你引入了魔境,對我拔出寶劍,非要將我殺了。我是險險躲過了一劫。"雲淺月唏噓道。
"是我身體不舒服,才導致了昏迷,連累月姐姐了!"秦玉凝低聲歉然道,"是我不對,不該當時急迫之下,拉了月姐姐幫我,否則也不至於讓皇上遷怒於你。"
雲淺月想著秦玉凝今日該不是來道歉的吧?她看著她,搖搖頭道:"小事一樁而已,秦小姐不必掛懷,其實我一直想找個機會給容景彈奏《鳳求凰》,卻是因為臉皮薄,彈不出手,昨日幸好有你那個機會,我才讓他知曉了我的心意。"說到這裏,她狀似羞澀地低下頭道:"我們昨夜感情才能更近一些……"
秦玉凝清楚地看到了雲淺月脖頸的紅痕,那種痕跡,她因為被夜天傾強暴,再熟悉不過,臉色瞬間一白,身子微微地顫了起來。
雲淺月似乎沒發現秦玉凝的不對勁,抬起頭看著她,"秦小姐,今日來有什麼事情?"
秦玉凝大腦一片空白,忽然忘了所有的言語。
雲淺月看著她,心裏想著秦玉凝你都和夜天傾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難道還在肖想容景嗎?她心下微冷,但沒表現出來,見她隻白著臉看著她,又詢問:"秦小姐?"
秦玉凝驚醒,騰地站了起來,訥訥地道:"昨日的事情玉凝一直心有愧疚,所以前來找月姐姐登門道歉,再沒別的事情。"
"我已經說了,不怪你,反而還要謝你呢!所以,你大可不必掛懷。"雲淺月笑道。
"月姐姐不怪我就好,那玉凝回府了,改日再和月姐姐敘話。"秦玉凝白著臉告辭。
雲淺月也不留,笑著點點頭,送秦玉凝走出去。看著秦玉凝失魂落魄地上了丞相府的馬車,她轉回身,拉了拉衣領,遮擋住痕跡,收起了麵上的笑意。
太子府被查抄,夜天傾鋃鐺入獄,秦玉凝是準太子妃,今日來不是為了道歉,大約是來探查她的口風,看看是否救得了或者如何救夜天傾,但是聽了她的話,見了她脖頸的吻痕,便承受不住,失魂落魄地告辭離開了。她喜歡容景多年了吧?可是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