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審訊室，我幾個月前來過一次，並不陌生。
巧的是，負責審訊我的女警察，也是熟麵孔，上次大凱小凱的案子也是她負責的。
她是個不算太漂亮的女人，但整體來說比較耐看。
她將香煙和一杯開水放到桌上，“方先生，你休息會，感覺好些了我們再開始吧。”
我摸出香煙抽了口，手腕上傳來手銬冰冷的觸感，我喃喃道：“現在就開始吧，我……沒事。”
“好吧，那請你先說一下今天的經過。”
“好，是這樣的……”我回答。
女警察飛快敲打鍵盤，記錄著我所說的一切。
“這麼說，你跟凶手並不認識？”
“是，我不認識他。”我矢口否認，“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殺王萌萌和宋桃。”
一想到這兩個女人，我的心情就極其複雜，頗有些心酸吧。
宋桃可以說是死有餘辜，但王萌萌……罪不至死啊。
“方先生，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隱瞞了事實？”女警忽然話鋒一轉。
“什麼意思？”
“凶手名叫陳風，他的手機裏，有與你通話的記錄。”
“他……是陳風？”我怔了怔，故作驚訝：“這……不可能吧？”
女警雖然臉上裝作雲淡風輕，是實際上在偷偷觀察我的麵部表情。
我用力按了按太陽穴，“這沒道理啊，陳風……陳風他是我的好朋友，死黨，他為什麼要殺我？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也正是我們想知道的，方先生，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工作。”
我搖晃著腦袋，將手攤開，“我真不知道，我現在腦袋裏很亂……你確定，他是陳風？”
女警見從我這實在問不出什麼，就轉身出去了。
接下來的兩天，幾乎每天都會有警察過來找我錄口供，我也見識到了這些警察的套路，有強硬派，有攻心派，有懷柔派，還有虛張聲勢派...但不管他們怎麼說，我都一口咬定我不知道陳風為什麼會出現在地下室，至於我出手，單純是為了自衛。
“你把他的臉都砍爛了，還說是自衛？”這是強硬派警察。
我苦澀道：“警官，我隻是個普通人，沒有經過任何訓練，設身處地的去想，如果換作是你遇到那種情況，你會怎麼做？你能控製住自己的身體？”
我說的確實是實話。
“那好，就算你情緒失控吧。我問你，你跟王萌萌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愛人。”我垂下眼瞼。
“說說，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我們幾年前就曾談過戀愛...”
審訊一直持續到三天後。
這天的下午。
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警察局。
看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我的心隱隱作痛。
陳雪。
我的前妻。
如果我不是懷疑她跟許濤有奸情，就不會發生接下來那麼多事。
她原本就不胖，此時更是瘦了很多，鎖骨清晰可見，她抿了抿嘴唇，眼睛有些泛紅：“聽我媽說……你出事了，我專程過來看看你，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