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我又將蕭月家的地板反複拖了幾遍，清除血跡，指紋，手機裏的通話記錄等等，待到完成這一切，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了。
走廊上靜悄悄，依舊沒有人影。
我深深吐出一口濁氣，帶上大門，匆匆離開小區。
回到家的時候，妻已經不在了，打電話不接，發信息也不回，料想是回了娘家。
這種事以前發生過一次。
我躺在沙發上，腦袋裏一片混沌。
剛才在蕭月家處理屍體時，我的精神始終處於高度緊張狀態，故此沒有感覺到什麼，現如今一放鬆下來，一股難以言喻的疲憊感湧上心頭，緊接著我眼前一黑。
……
不知過了多久。
當我再次醒來，外麵的天已經黑了，摸出手機一看，此時是晚上八點半，我有些饑腸轆轆。
手機裏有幾條信息。
“方宇，我回娘家了，你不要來找我，我們彼此都需要冷靜一段時間。”這是妻的信息。
“方教授，你在哪？我有個問題想問你……”這是‘學生小王’的信息，也就是王萌萌。
還有幾條是學院同事發來的慰問，他們都知道最近我精神狀態不好。
我懶得去回這些信息，隻是閉上眼睛，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發呆。
過了能有十幾分鍾的樣子，手機嗡地響起，那個該死的企鵝人發來了一條信息：“方教授，最近過的可好？”
我怒不可遏，幾乎要把手機捏碎了，“你到底想幹什麼？我不想再跟你玩這個無聊的遊戲了！有種你就把視頻交給警方！老子大不了去坐牢！”
如果沒有發生蕭月這檔子事，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這種話，然而我現在的理智和精神都處於崩潰的邊緣，我再也不想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嗬嗬嗬嗬，方教授，你冷靜點，我隻需你幫我一個忙，等這個忙結束，我們各走各的，我也不會再來煩你。”企鵝人道。
“什麼忙？”
“我要你幫我教訓一個人。”
“教訓一個人？誰？”
“今晚十點，越府小區，到了那，你就知道。”
越府小區？
我凝眉，這小區距離王萌萌住的小區並不遠，隻相隔了兩個街區。
眼瞅著快九點了，我失魂落魄的下樓，隨便找了間小飯店糊弄了一口晚飯，席間又喝了些啤酒壯膽。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攔了輛出租車前往越府小區。
抵達越府小區是九點五十，距離約定時間還早了十分鍾，我就坐在景觀亭裏摸出香煙默默抽著。
煙癮真是越來越大了。
十點整！
企鵝人發來信息，讓我去小區健身中心，依照企鵝人的指使，我在草叢裏翻出了一根大拇指粗細的鐵棍，有手臂長短，摸在手裏沉甸甸，顯然是實心的。
“幫你教訓他可以，但我絕不殺人！”這是我的底線。
“放心，我也沒讓你殺人，幾分鍾後，會有一名穿西裝的男人從你這路過，給我狠狠教訓他。此事結束，我再也不會纏著你。”
“好，這可是你說的。”我惡狠狠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