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慕楓深思了一下,隻說他會留意這件事,就掛斷了電話。
而鄭維雍放下話筒之後,摸了摸下巴,這樣看來,就如他父親說的一樣,大伯家的父子關係,該怎麼說呢,確實是有些另類。想了想,鄭維雍又點燃了一根煙叼在嘴裏,然後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他以為再也不會聯係的那個號碼,“喂,父親,我是維雍。是的,現在大伯就在國內,你要見他一麵嗎?”
文競明到了和楊林約定的茶館,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笑著和服務員說自己在等人,就靜靜的望著窗外,有些期待的等著楊林的到來。終於,在過了十分鍾之後,看到被服務員引到這個位置的楊林時,文競明笑了。
“抱歉,文先生,等很久了嗎?”
楊林脫下外套,坐了下來,而文競明卻搖了搖頭,“我也是剛到不久。”隨即,文競明便讓服務員送一壺茶上來,再加兩碟點心。
等到一切都送上來之後,文競明示意服務員不要來打擾他們,就提起茶壺,給楊林倒了一杯茶,然後把一碟點心推到楊林的麵前,說道,“這裏的茶點還是不錯的,你可以嚐嚐。”
“謝謝。”楊林一路跑來,雖然還不到吃飯時間,可確實是有些餓了。兩塊點心下肚,捧著茶杯,身上也暖了起來。
楊林看著坐在自己對麵,靜靜的喝著茶的文競明,斟酌了一下,開口說道,“文先生,其實,我這次約你出來,是有話想要告訴你。”
“哦。”文競明點點頭,示意楊林繼續說下去。
楊林想了想,便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精致的檀木盒子,放到了桌子上,當著文競明的麵打開了,然後把盒子推到了文競明的麵前。看到那個盒子裏放的東西之後,文競明拿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有些吃驚的看向楊林,那個盒子裏,放著的正是那塊從他的保險箱裏不見了的血玉。
“我知道,接下來的話你可能不會相信,但是,還是請你認真的聽我說完……”
接著,楊林便把他這些日子所經曆的,包括他突來的記憶,以及文崢嶸的三嬸告訴他的,當年文家發生的一切,和鄭哲東做出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全部告訴了文競明。
等到楊林全部說完,文競明低下頭,看著桌子上的那塊血玉,開口說道,“其實,你說的,我早已經想到了。”
“文先生?”
“楊林,你之前就曾經告訴過我,你有著我小叔叔全部的記憶,而這塊血玉,三番兩次的出現在你的身邊,我父親曾經告訴過我,這塊血玉滴血認主,曆來隻有文家的尋親才能保有。所以,我一直在猜測,你很可能會是文家的血脈。”
文競明隱下了一段話沒有告訴楊林,那就是,文崢義曾經告訴過他,這塊血玉本身就帶著煞氣,隻有滴血才能緩解這股煞氣。雖然文家有記載這塊玉可能會給血的主人帶來某種奇怪的能力,但是,文競明在知道這些之後卻是嗤之以鼻的,需要血來喂養的能力,會是什麼好東西?
“什麼?”
文競明握住楊林放在桌子上的那隻手,認真的說道,“其他暫且不提,楊林,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希望能同你做一下血緣檢測。當年文家的三房夫人曾經早產下一個女嬰,按照時間來算,那個女嬰很可能是你的母親,遺憾的是……”
說到這裏,文競明停下了,楊林母親過世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你不要說了,文先生,這件事情,你來安排吧,到時候,通知我就行了。”
楊林話音落下,又坐了一會,便起身離開了,而文競明坐在位子上,目送著楊林走出茶館,端起茶杯,杯裏的茶水已經涼的發苦,或許,這正適合他此刻的心情。
如果楊林真的是文家的血脈,那麼,想必爺爺是會高興的吧?
不過,從此之後,楊林的身份就不一樣了,他會是自己的堂弟,自己,又該以什麼心情去麵對他?至少,不應該是現在這樣。
文競明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苦得發澀的味道,卻讓他舒展開了眉頭,或許,和楊林成為堂兄弟也不錯,至少,血緣,是什麼都切不斷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