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上好的瓷杯被扔在了地上,碎成了一片片,滾燙的茶水流在了紅木地板上,像一灘擦不掉的血跡。
趙德盛陰沉著麵孔坐在沙發上,不斷喘著粗氣,而趙天則一臉青白的跪在地上,兩邊的臉頰,已經紅腫了,而嘴角也慢慢開始流血。
“爸……”
“閉嘴!”
啪的一聲,又是一個茶杯被摔碎在了地上。趙德盛不解恨的站起身,一腳就踹在了趙天的肩膀上,把趙天踹到在了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
“我早就警告過你!那塊玉不能給任何人看!你倒好,為了討好一個瘋女人,你竟然!”
眼見趙德盛還要抬腿,趙天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抱住趙德盛的大腿,顫抖著聲音,“爸,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趙天是真的害怕了,他小時候親眼見過趙德盛殺人,一腳一腳的踹在那個人的心窩上,直到那個人再也不會喘氣了。從那以後,他就害怕趙德盛,就像是害怕一頭隨時會吃人的惡狼。
“沒出息的東西!”
趙德盛一腳踢開趙天,坐到了沙發上,雖然還在生氣,可終究沒有再對趙天下手,無論如何,這個是自己的兒子,等到自己埋進土裏的時候,還得等著他給自己上香燒紙錢。
“你早晚有一天得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趙德盛恨恨的罵了一句,拿起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根煙,趙天知機,連忙爬過去點著了打火機。
趙德盛吸了一口煙,沒再看趙天一眼,不過,臉色卻不像剛剛那麼難看了。
“起來吧,別總跪著了。東西丟都丟了,打死了你,那塊玉也回不來了。”聽到趙德盛這麼說,趙天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坐到了一邊,看著趙德盛。
“你能確定,那塊玉是被那個瘋女人偷走的?”
“是的!”趙天連忙點頭,扯動了臉上的傷口,疼得直咧嘴,“而且,現在那塊玉八成落在了那個姓鄭的手裏,爸,要不要想個辦法把玉拿回來?”
趙德盛沒出聲,隻是陰沉著麵孔,一口一口的吸著煙,直到那根煙全部燃盡,這才開口說道,“要是東西真落在了他的手裏,想拿回來,談何容易。你以為我這麼多年給姓鄭的伏低做小,當奴才一樣的陪著笑臉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抱住鄭家這棵大樹!當年文家可還有後人沒死絕呢,我可不想臨老了還死不踏實。雖然這個鄭慕楓和他爸不合,可他終究是鄭家這一代的領頭人,要是惹急了他,別說是你,連我都別想有好果子吃!他可不像他爸一樣,有把柄抓在我手裏!”
“那就這麼算了?”
“當然不可能!”趙德盛瞪了趙天一眼,“我費了那麼多勁才找回來的東西,哪能便宜了外人?!”
趙天諾諾的應了,他也不敢再問趙德盛有什麼打算,至少,自己弄丟了血玉的事情,暫時是揭過去了。隻希望,那個瘋女人不要再給他弄出什麼幺蛾子,或者那個姓鄭的不要再興起的因為這件事,來找他們父子倆的麻煩,那樣的話,自己這條命,就算保住了。
想到血玉,趙天又想起來自己得到的那條消息,前段時間市麵上有人在賣一塊血玉,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很多的店都不敢收,最後好像是賣給了文福。雖然無法確定這個消息的真假,趙天還是決定,暫時不要告訴趙德盛,至少,要等到把落在鄭慕楓手裏的那塊血玉找回來再說。
“還有……”
趙天正想著事情,就被趙德盛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抬起頭,“爸……”
“瞅瞅你那窩囊樣子,除了玩女人,你還會點別的不會?真想一腳踹死你!”趙德盛一邊罵一邊皺著眉頭,雖然不滿意趙天這副沒骨氣的樣子,可他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你去曾大全那裏走一趟,我要知道,當年文家的那一大家子牲口,除了跑到國外的那一房,是不是真的都死絕了!”
曾大全趁著顧香芹去打麻將的當,拿著手電筒進了地窖。曾大全一家住在市郊的一棟老房子裏,一個獨立的院子,曾大全的父親在世的時候,父子倆挖了一個地窖,說是儲存冬菜。曾大全的父親有一回下地窖暈倒在了裏麵,就說這個地窖挖的不對,不能再用了。曾大全沒說什麼,顧香芹叨念了幾句,被曾大全一瞪,就也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