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自己也知道,這種想法有些一廂情願,即便沒有柳琴,也會有楊琴、朱琴引他入甕,但由於楚刑天的死,讓他對所有參與那次計劃的人,都心懷恨意!
“當然不是,你救了我好幾次,我這個人很念舊情的。不然的話,你以為你還能站著和我說話?”柳琴已經恢複了毫無感情電子音,但話裏的意思卻是很明顯:我剛才已經手下留情了,識相的就少管閑事。
楚向宇看著柳琴,心情有些複雜,他說:“我們曾經共患難,你還為我擋過槍,直到現在,我還一直心存感激……”
楚向宇突然開始憶往昔,柳琴不明所以,沒說話。
他繼續說道:“既然我們一起經曆過生死,你應該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剛才也說了,撞了南牆都不回頭,沒錯,我確實有些執拗,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但就在剛才,我突然想通了!”
“為什麼?”柳琴似乎有些好奇。
“我突然想起我小時候的一個願望,當警察,抓壞人,維護世界和平!”楚向宇咧嘴一笑:“小時候都是很單純的,正義與邪惡,對就是對,錯就是錯,黑白分明!我很慶幸,直到此時,我每一次做出的最終決定,依舊還能維持本心!”楚向宇說罷,幹脆將手中的槍扔掉,虎翼一擺。
“哦?那麼你還是決定……要多管閑事了?”柳琴的語氣瞬間變冷。
“你們殺了我的教官,還殺了我不少同學,我沒理由視而不見!”楚向宇說罷,猛地撲上!
一瞬間的心裏轉折,讓他不再猶豫,也不再采取拖延戰術,此刻,他隻想憑自己的實力,能做到什麼地步,便做到什麼地步!
因為他很確定,隻有這樣,他才不會後悔!
幾分鍾後,楚向宇雙腿盡斷,肩部被斬出一個幾乎延伸至胸膛的巨大傷口,躺在地上,目光空洞。
他已經盡力了,但結果依舊無法改變,畢竟……他不是和地麵上那幾個變態一樣的家夥!
柳琴身上幾道傷痕迅速恢複,麵無表情的看了楚向宇一眼,扭頭繼續破解銘文陣。
一段時間後,頭頂突然一陣喧嘩,然後數具寄生士兵的屍體連續落下,柳琴似乎有些心煩意亂,一按耳內的通訊器喝道:“雄蛇,怎麼回事?”
雄蛇略顯虛弱的聲音響起:“有些棘手,被他們衝進來了,你還沒完事嗎?”
柳琴不耐煩的道:“魂源這麼少,哪有那麼快?你當7級銘文師刻畫的銘文陣那麼好破呢?”
“那沒辦法,我們攔不住,他們要衝下來了!”
“廢物!”柳琴罵了一句,雄蛇卻沒反駁,顯然他也覺得形勢發展到這一步,確實有些廢物。
很快,兩撥人影邊打邊來到了洞窟底部。
此時寄生士兵已經消耗殆盡,學員們也死傷慘重,能衝下來的不過十餘人,而且顯然已是強弩之末,連四大變態都多少受了些傷,明顯有些撐不住的跡象。
最主要的是,尤素福等人已經站到了東大社一邊,而且最讓人驚訝的是,張擎月居然也和他們站到了一起!
雄蛇是第一個撤到洞底的,掃了一圈,赫然看到倒伏在地的楚向宇,驚訝道:“什麼時候混進來的蒼蠅?你不要魂源嗎,這不是現成的材料嗎……”邊說,邊掏出一枚攝魂器,徑直向楚向宇衝去。
“別動他!”柳琴的聲音響起。
正舉起攝魂器準備下刺的雄蛇一愣:“什麼?”
“我說不要動他,你聽不懂嗎?”柳琴語氣冰冷。
“切,開什麼玩笑?那些學員都學奸了,寧可自殺也要阻止我們奪取魂源,時間緊迫,現在所有資源都得用上!有什麼不可以動的?”雄蛇本就對柳琴不爽,根本不聽她的,舉起攝魂器就想刺下!
柳琴大怒,單手一揮,紅雲出現,纖手一揮,雄蛇右腕直接被刺穿,攝魂器掉落,雄蛇頓時大怒:“雀姬,你想造反嗎?”
“如果你敢動他,我們的協議,就此作廢。”柳琴的語氣冰冷而又堅決。
雄蛇一愣,斜眼觀察了一下楚向宇:“哦……難道是姘頭?那好,就當給你麵子。”雄蛇沒料到柳琴居然敢用撕毀協議來威脅他,破除銘文陣全得靠柳琴,他也不敢過分逼迫,隻得訕訕住手。
另一側,學員群也已衝到底部,伊莎也已看到倒伏在地的楚向宇,疾呼一聲:“楚,你怎麼了?”
楚向宇恢複了一些神智,但身上的傷卻是被柳琴附著魂力斬出的,一時半晌恢複不了。
他扭頭看向伊莎,眼中透出一股無奈,隨即掃了人群一眼,卻發現少了一個人,心裏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咧著嘶啞的嗓子問:“敏敏呢?”
伊莎眼中閃過一絲悲切,語氣悲切:“她被奸細偷襲,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