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幾十年的土皇帝,劉德龍自有一股氣勢,村裏的年輕人被他這麼盯著,早就腿都軟了。
楚向宇卻沒事人似的,張嘴就還了一句:“老頭,你敢惹我,膽子也不小。”
楚向宇第一句話就挺噎人,劉德順大怒,剛想揮手示意小的們上,劉德龍擺手製止,對著這麼多人還敢如此囂張,不是二杆子就是真有底氣,他還真有點捉摸不定了。
他問:“後生,你爹是誰?”身為村主任,劉德龍見多識廣,深知這是個拚爹的社會,楚向宇這麼年輕,敢這麼囂張肯定是有個李剛式的爹。
楚向宇說:“我爹和馬克思在一塊兒呢,想見他你得費點事。老頭,咱也別廢話了,你給了多少彩禮,我加倍還你,定親這事兒就此作罷。”說罷指了指地上的錢。
劉德龍哪受過這氣啊,連縣領導來村裏都得對他客客氣氣的,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居然敢蹬鼻子上臉?
而且聽對方的意思,背後並沒剛爹撐腰,他頓時臉色一拉:“後生,來了我的一畝三分地兒,是龍你得給我盤著,是虎你得給我臥著!我勸你少惹事,城裏人命金貴,別一不小心撂在這!”
這話就是赤Ж裸裸的威脅了,劉氏兄弟缺德事沒少幹過,鄉下起點衝突打死個人更是嚐試,就算錢解決不了,最後也無非是找個頂罪的,老劉家這種人多得是。
楚向宇笑道:“嚇我是吧?老頭,我不信我能比你早死。”
劉德龍大怒,大手一揮:“把他腿給我打折了!”
一群人一擁而上,楚向宇順手抄起一把鐵鍬,掄的跟風車似的,一幫打手進了範圍就是一鍬拍倒,這還是他刻意留情,否則用鐵鍬側鋒,一削就是半個腦袋!
幾分鍾後,一群打手趴下一半兒,另一半也滿臉恐懼,不敢上了!
劉氏兄弟目瞪口呆,劉德順怒道:“我去礦上調人!”他礦上養著好幾個見過血的狠主呢,還藏著幾把獵槍,美其名曰叫工頭,實際上就是防止有人鬧事的看場子的,個個心狠手辣。
劉德龍比他穩重,拉住他悄聲道:“打電話,報警。”
劉德順眼神一亮,點頭後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楚向宇耳朵尖,劉德龍壓低聲音也瞞不過他耳朵,他拿出手機撥通李西河電話,李西河挺不耐煩:“你是到哪兒都能惹事哈?”
楚向宇也直接:“你看著辦吧,他報警了,你要是不幫我擺平,我就自己幹了。”
李西河無奈,讓楚向宇自己幹?指不定又捅出什麼簍子呢,他說:“等著,我找人。”說完掛斷。
一分鍾後,楚向宇手機響起,是個陌生號碼,接通後裏麵傳來一個爽朗粗獷的聲音:“楚向宇是吧?你在哪兒?”
楚向宇報了地址,對方說:“行,我半小時就到,你等著啊。”幹脆利落,連自己是誰都沒說,說完徑直掛斷。
半個小時後,一輛塗著警徽的昌河麵包停在院外,一個穿著警服的紅臉漢子背著手走進院子,肩章一毛一,渾身酒氣,風紀扣都沒係,身後跟著倆協勤。
紅臉漢子進門先跟劉德龍眼神交流了一下,然後挺胸凸肚狀做威嚴的問道:“尋釁滋事的人在哪兒呢?”目光掃過地上幾捆鈔票,流出一股貪婪。
劉德龍過去和對方握手,說:“李所,就是他,你看看把我們村這幫後生打的。”
李所大手一揮:“拷起來!”倆協勤掏出銬子上前扭住楚向宇。
楚向宇壓根沒反抗,倆協勤很有眼力價,連地上的錢一並撿起,裝進楚向宇扔的包一塊拎走,然後連推帶搡的帶他往外走。
屋內袁家人滿臉惶恐,袁偉抓著袁靚胳膊一陣晃:“姐,姐夫有啥牛逼的熟人沒?趕緊打電話啊!”
袁靚哪知道楚向宇有啥熟人啊,惶恐之下就想衝出去理論,卻被父母死死拖住。
劉德龍對仨警察拿走地上的錢視若不見,反正也不是他的,派出所這幫犢子為了把這錢貪了,少不得給楚向宇上點手段,他樂見其成。他咧著滿臉褶子對李所笑道:“李所,麻煩你了啊,改天叫德順安排。”
李所剛要打著哈哈客氣幾句,院外刹車聲響,兩個穿便裝的青年進門,走在前麵的年輕人進門直接攔住倆協勤:“站住,誰讓你們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