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琦下樓,邊開車邊給李西河打電話,接通後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答應我的事你到底什麼時候辦好?我裝的老牛逼了,黑白通吃,那小子本來都被我忽悠住了,可你這一拖再拖,讓我怎麼交代?我可告訴你,那小子昨晚不知去哪了,回來一身血……”
電話裏傳來李西河的聲音:“大小姐,我可不是為你一個人服務的……那邊我幫你找了,沒消息我也沒辦法啊!我這還忙的焦頭爛額呢,您就放過我吧!”
“放P!是你說涉及孫朝暉的事兒就得通知你的,現在又反口不管了?你忙?你忙什麼?忙泡妞?嘿,這可倒新鮮……”
“我是真忙……”李西河知道,不給個理由是甭想善了了,雖說身為警察有些話不該說,但對麵的這位身份有些特殊,說了也無妨:“昨晚港口倉庫發生惡性案件,當場被槍殺了三十多號,還有槍決的,那個慘啊,整個一修羅場……現在局裏不分單位,所有人都出動了,封鎖現場,武警都調來封路了,蒼狼馬上就到……我是真忙,有空再說哈!”
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忙音,唐琦也有些發愣:蒼狼?那不是江北武警的反恐部隊嗎?雖然隻是一幫業餘的,但也比市局那幫警察強多了……這到底是怎麼了?河東可越來越熱鬧了……
想著想著,心裏突然一激靈:不好!那小子回來時就一身血,會不會跟他有關?得去盯著他!
想完趕忙一打方向盤,調頭回家,急匆匆趕到屋裏時,楚向宇已經不見了,留下地上一堆血衣,唐琦頓時氣的一跺腳,咬牙切齒的再次衝出房間。
楚向宇開車繞公安局轉了一圈,他的目標很明確,既然沒辦法找到三根,那就從孫朝暉下手!
他現在已經不太在乎犯不犯罪了,從打碎楊子膝蓋的那一刻起,他的底線就再一次降低了。
公安局空蕩蕩的,從側麵的柵欄看去,似乎所有警車都出去了,楚向宇心裏一動,猜到了警察們的去向。
看似危險的做法有時候實際上卻是最安全的,楚向宇徑直趕往港口,到倉庫區入口時,被武警攔住了,他下車裝模作樣的詢問原因,武警隻是說執行命令。
多問了幾句,武警也不廢話,反正就是不讓進,正當楚向宇打算離開的時候,頭頂一陣轟鳴,兩架藍白相間的“超黃蜂”徑直飛入倉庫區,低空懸停後,數十名全副武裝的突擊隊員索降而下。
楚向宇第一反應就是大條了!裝著看熱鬧看了一會兒,思考著自己昨晚有沒有在修羅場留下自己來過的證據。
想來想去應該沒有,動用警犬的話也許能追蹤到自己的氣味,但最多也就追到自己停車的地方,不過昨晚自己開的也是這輛車,這地方還是少呆為妙。
看來孫朝暉今天有的忙了,自己想打他主意,似乎有些麻煩。
……
孫朝暉確實很忙,他昨晚在新包養的一個大學生家過的夜,老當益壯,大戰了三百回合,雖有神奇的藍色小藥片助陣,依舊累的老腰酸痛,剛躺下沒倆小時,局裏就打來電話:緊急任務!
給他打電話的支隊長吳驍勇,語焉不詳,但語氣沉重,讓他下意識感到事情非同小可。
正強打精神想要出門,醫院一個電話又讓他勃然大怒:楊子失蹤了!
他第一反應就是楊子在醫院躺了兩天,憋不住偷溜出去找樂子了,他先是打電話將那倆安排去陪床的手下臭罵一頓,然後邊開車邊挨個給楊子的狐朋狗友打電話,隨著一個個信誓旦旦否定,他的心底越來越沉……難道,真出事兒了?
到局裏彙合後,孫朝暉悄悄派出隊裏倆心腹手下去醫院查楊子的下落,然後隨大隊出發。
這次任務全體出動,大局長劉海峰親自帶隊,出動之前再三強調保密條例,甚至連馬上就要退二線的政法委書記都到了,這讓所有人都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而大部隊的目的地,更是讓孫朝暉心底一沉。
率先趕到的民警已經將倉庫周圍全部封鎖,幾個主要領導聚在一起,正聽取最先趕到的一線幹警彙報,劉海峰臉色陰的能滴出水,看著裏麵抬出的一個個屍袋,孫朝暉背脊發涼,冷汗不知不覺就布滿了額頭。
正當他如坐針氈,猶豫著是不是找個借口先溜時,主要領導群中一道目光似乎有意無意的掃過他,眼神淩厲,孫朝暉一個激靈,對方微不可覺的搖了搖頭,孫朝暉頓時感覺如打了一針強心劑,腰板再次挺直……
恰巧此時手機響起,孫朝暉定了定神,走到人少地方接聽。
電話是去醫院的手下打來的,通過調閱監控,可以確認,楊子被人綁架了,綁人的人穿著護工服,帶著口罩,暫時查不出身份,開的車也是一輛沒牌子的雅閣,這種車河東市在冊的最少上萬輛,查起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
孫朝暉現在沒心思想這事,發脾氣命令倆手下立刻去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然後把注意力再次轉到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