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傷的並不太重,失血過多外加肋骨斷了兩根。
剛哥畢竟隻是個黑社會,不是職業殺手,聽到警笛免不了心慌,草草對楊子補了兩槍就跑了,卻沒想到緝毒警都有穿防彈衣的習慣,子彈隻是擊斷了兩根肋骨,並不致命,實則給楊子造成傷害最大的,還是楚向宇那槍,險些把他右手廢了。
楊子這次是蹲點是執行公務,在隊裏有備案,所以算是工傷,孫朝暉很器重他,在人手極度短缺的情況下,還是派了倆同事給他陪床,實則也是出於是安全考慮,怕楊子真出什麼事兒。
不過楊子本人倒沒往心裏去,他警校畢業就直接進了刑警隊,後來又調到禁毒,從警十來年,窮凶極惡的沒少見,敢跟警察真刀明槍幹的有,那樣的犯的都是殺頭的罪過,知道警察在哪恨不得早早躲出八百裏去!真敢上趕子找警察麻煩,甚至來醫院補槍的,他隻從電影裏見過。
而且已經入院三天,一直都沒啥事,自己基本上已經行動無礙了,還能出什麼事兒?
所以天色一黑,他就勸倆同事回家了,倆同事也沒客氣,緝毒警沒假期,能忙裏偷閑回趟家,老婆孩子熱炕頭,這就是福利!
特護病房有電視,不過楊子沒心情看,早早上床睡覺,現在自己的主要任務就是休息好,爭取早日出院,自己是孫哥的左膀右臂,外麵一大堆事兒等著辦呢!
睡夢中,屋門輕響,楊子驚醒,但有些懵,畢竟剛受過傷,精神不濟,睜眼時隱約看到一個穿著綠色護工服的推著一輛輪椅進來。
“誰?”楊子下意識的把手伸進枕頭下麵,緝毒警工作性質特殊,外加孫朝暉特殊照顧,楊子即便住院槍也沒上交,就在枕頭底下壓著,上廁所都隨身攜帶。
“換被。”進來的正是楚向宇,他沒想到楊子這麼警覺,順嘴糊弄了一句就是一個餓虎撲食,霸王硬上弓般將他壓倒,同時一肘擊在他太陽穴上,楊子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楚向宇翻出枕頭下的92式,反手插在自己腰上,然後從輪椅上拿出早準備好的繩索,將楊子捆了個結實,嘴堵住,眼睛用撕開的被單蒙上,拎上輪椅,推著往外就走!
一係列動作,隻是求快!根本沒有刻意隱藏,醫院都有監控,藏也沒用,但深更半夜的,等人發現楊子沒了再調監控,最起碼也得明天早晨了!
……
楊子醒來時已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地麵冰冷粗糙,應該是粗抹的水泥地,耳邊湍急的水流聲,但卻不像是河邊。
綁自己的是誰?聲音隱約有些耳熟……三根?不太像,雙方還沒拚到這種白熱化的程度,況且兩邊對彼此的情況都熟得很,自己是正兒八經的中隊長,副科級幹部,三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腦袋上掛著個青年企業家的招牌,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
難道是那夥外地毒梟?這倒很有可能,最起碼行事風格很像,難道他們知道鑰匙已經被孫哥拿到了?這下可糟了,據說那幫人整天在滇緬邊境混,打交道的都是毒梟軍閥,各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自己落到他們手裏,九死一生!
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他:“楊警官,別裝了,知道你醒了。”
字正腔圓,本地口音,楊子心裏一動:“是你!楚向宇!”
楚向宇調侃道:“這種情況……你不是應該選擇裝傻嗎?上來就揭穿我的身份,不怕我殺人滅口?”
猜出了對方的身份,楊子心中大定,冷哼一聲道:“就憑你?你有那膽子嗎?”
“這個你一會兒就知道了,咱先說點別的。“楚向宇過來,將蒙著楊子眼睛的被單解開。
楊子剛能視物,馬上左顧右看,楚向宇說:“甭看了,看出是哪兒你也跑不了。”
“哼,你怎麼知道……”楊子剛要反唇相譏,楚向宇“劈啪”給他倆嘴巴,下手又重又狠,楊子兩頰頓時腫起兩座五指山。
楚向宇說:“我這人心眼小,別人打過我我早晚得還回來。”邊說邊照著楊子腹部猛踢。
楊子悶哼不已,他肋骨本就斷著,這麼一踢,剛複位的又全錯位了,比新傷還疼!楚向宇踹了幾下便停腳,但楊子已經疼的直不起腰來,每一次呼吸都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