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英不可思議的看著小夏:“小姐,那二少爺那邊……”
“二哥對我有救命之恩,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一定不會推辭。就這樣,我累了,想休息。”
小夏轉身走向床邊,自顧自的揭開被子躺上去,眼睛卻睜得大大的,定定的望著帳頂出神。
桂英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然後長長吐口氣,緩步走到床邊給小夏押被子,見小夏眼睛睜得大大的,她心裏暗歎一聲,小姐心意本非如此,卻要這樣避諱忍讓,真是難為她了。
對於小夏與梁宸景之間的事,沒有人比桂英更明白,原本桂英就是他們的紅娘。
這二人磕磕絆絆,從互相看不順眼到慢慢接受到互相珍惜到深愛彼此,可惜好景不長,好不容易美滿幾日的二人又被生生拆開,如今那個歹毒的蘇玲瓏總算煙消雲散,原本以為他們能重歸美滿,卻沒想到再見之時處境更難。
桂英頗為痛惜的幫小夏捋捋頭發,柔聲道:“小姐,睡吧!奴婢一直在邊上守著您。”
小夏眼皮跳了跳,微微側頭對她笑了笑並沒答話。
桂英就此坐在床邊腳踏上,腦袋靠在床沿兒上看著小夏。
良久之後,桂英以為小夏睡著了,正準備起身離開,突聞對方開口:“桂英!”
“是,奴婢在。”
“還有其他消息嗎?”
桂英愣了片刻:“小姐指的是……”
小夏閉口不言隻是看著她,桂英垂眼想了想:“奴婢還是從頭說起吧!
自小姐離開後第二天,京城就變了天,雖然老太君才剛過世,事關重大,老爺和幾位少爺都打起精神到朝中宮中行走,具體如何奴婢不知,隻知三日後三皇子順利登基,其中少不了老爺和幾位少爺的功勞。
皇上搬去皇宮,王府裏一切也都原樣搬過去,奴婢等記掛小姐,便找個借口回到梁府,因為新皇登基,府中不便大辦喪事,隻在府中設了靈堂,並未大肆操辦。
聽說二少爺傷心不已,在靈堂上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跪了幾天幾夜,直到老太君下葬,之後便再不見二少爺身影,後來聽府裏人傳言,才知道二少爺是去尋小姐去了。”
說到這裏,桂英稍稍停頓,見小夏並無反應,她微微蹙眉,想了想又道:
“等老太君喪事辦完之後,奴婢才得以打聽二少奶奶的消息。
聽說二少奶奶在老太君去世頭兩天還到老太君靈前哭喪來著,後來不知為何老爺大發雷霆,親自休了二少奶奶,還要把二少奶奶押送官府,後來還是大少爺求情,隻找了個由頭把二少奶奶發往北疆讓她永不入京。”
桂英說完便看著小夏,似乎在等小夏的反應,小夏卻定定的望著帳頂,良久之後問一句:“還有了?”
桂英愣了一下:“小姐,二少奶奶……不,那位蘇小姐離開的時候痛哭流涕、磕頭求饒,形狀頗為淒慘,何況她是以罪人之身發往北疆,怕是這輩子都回不來了,您……不要再為這種人生氣了!”
小夏看她一眼,輕笑道:“你看我的樣子很生氣嗎?”
桂英不明白她的意思,張張嘴卻不知該怎麼接話?
“我義母現在如何?”
“夫人啊?夫人還好,跟以前一樣,主持府中事務,把府裏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條,不過……聽說前幾天,二夫人回來了,夫人這幾日可能也不會太順遂吧?”
二夫人?小夏看他一眼,對了,二夫人在桂英他們眼裏是個強勢霸道的第三者,借著身份優勢強逼梁國公迎娶,嫁了人卻不留在婆家伺候公婆相公,反而留在娘家還要老爺時不時去看她。
這種做法在世人看來簡直是大逆不道、天理不容,奈何人家身份不一般就是做了,迫於身份大家不得不對她畢恭畢敬,其實她們是打心底裏討厭二夫人了。
當然這是梁府眾人普遍的想法,小夏卻覺得二夫人其實還不錯,是個性情中人。兒梁夫人恰恰相反,表麵看起來溫柔慈愛,卻是個綿裏藏針的性子,你不惹她她對你好好的,你要得罪了她定沒有好果子吃。
分開來看,兩個都是好人,都是值得交往親近的人,但放在一起,那真是針尖對麥芒,想安靜下來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