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兒掩嘴一笑:“姐姐果然厲害,戲班頭牌也不過這水平!”
莊思蓮眉角挑了挑,不甚介意的坐回去幽幽道:“說起這個,教坊出身的妹妹不就是個中高手了?唉,姐姐我這輩子是比不了呢,畢竟……出身在哪兒擺著不是?嘻~~”
莊思蓮得意的掩嘴輕笑一聲,柳煙兒斜她一眼,也是不陰不陽道:“唉,一個不受寵的陪房生的庶出小姐出身也不見得高到哪兒去啊!”
“你……!”莊思蓮坐起來對她怒目而視,柳煙兒又掩嘴一笑:
“姐姐生氣了嗎?說笑兩句而已,別當真,還是商量商量咱們的正經事兒吧!”
莊思蓮抿嘴瞪她半晌,才吸口氣坐回去,卻再沒有先前那股慵懶勁兒:“說吧,你打算怎麼破那機關?”
小夏這邊,碧柔帶著幾個粗壯婆子把他們拖出莊思蓮院門,卻沒有放開他們的意思,反而把他們往旁邊僻靜院子拖去。
於香香開始還有心情演戲,這一路出來被那婆子捏得死疼死疼的,見他們還不鬆手便有些怒了:“喂,你們幹什麼?鬆手!快鬆手!”
碧柔冷冷的回頭掃他們一眼:“吵吵什麼?防才在我們少奶奶麵前不是挺能的嗎?”
“關你屁事,你想幹什麼?碧柔,我告訴你,你可別想公報私仇啊!”
碧柔停下來,回頭盯著他們打量一番,然後冷笑一聲:“我跟你有仇嗎?香兒姐姐?不好意思,我隻是奉命行事而已。”
“什麼奉命行事?二少奶奶隻讓你把我們扔出府去,你想幹什麼?”
“我家少奶奶還說不想再在江州地界兒上看見你們這兩張臉!”
於香香愣了片刻:“我們出府後離開江州就是。”
“哼,哪有那麼容易?就這樣放你們走豈不便宜了你們?”
於香香臉色都白了:“你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我家少奶奶不想看見你們這兩張臉,隻有一個辦法最有效,嗬嗬,香兒姐姐,你知道的對吧?”
碧柔嘴角的笑詭異陰險,於香香氣得想站起來,卻被兩個婆子壓下去:“老實點兒!”
“都這時候了還想耍威風?哼,不長眼水的東西,以為跟了那姓柳的就出頭了嗎?早著了,我讓你們平時不把我放在眼裏,這麼好的機會,不教訓教訓你們,豈不白白浪費我在二少奶奶身邊伺候這麼久!帶走!”
“碧柔,你個賤人!你敢,你敢動我臉上分毫,我要你的命!”
碧柔陰沉著臉:“死到臨頭還嘴硬,堵住她的嘴!別吵吵鬧鬧的驚了貴客!”
碧柔在前帶路,幾個婆子押著小夏和於香香往前麵大雜院方向去。
臨到半路,突聞一道熟悉的聲音:“你們在幹什麼?”
碧柔聞聲回頭一看,嚇得趕緊跪下磕頭:“老爺,奴婢……奴婢奉命把這兩個丫頭扔出府去!”
另幾個押人的婆子見之也趕緊跪下,小夏身後的束縛稍微送了些,卻依然被婆子壓在地上磕頭。
趁著低頭的空隙,她往側後方掃了一眼,隻那一眼她就看清了狀況,侯爺李國順身邊站著一個身形頎長身著月白色錦袍的冷峻男人,雖然沒看清相貌,但那冷厲的氣勢、熟悉的身形,不可置疑就是她時而十年時而想遠離的男人梁宸景。
雖然早就知道來的是他,真正見到,她心情依然複雜不已,他跟以前一點兒沒變,總是那麼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冷冰冰的臉,明明生得一副好皮囊,卻讓人望而卻步,即便現在貴為將軍也是如此嗎?
李國順見府裏丫頭一大早就鬧哄哄的,還有貴客在此,她覺得很沒臉麵,冷著臉問:“大清早的犯了什麼事兒如此大驚小怪?”
“回老爺的話,這兩個丫頭是二少爺妾室的貼身丫鬟,他們對二少奶奶不敬,言語頂撞二少奶奶不說,還對二少爺有非分之想,二少奶奶差點兒被他們氣得動了胎氣,所以讓奴婢把他們趕出府去,再不想見它們。”
李國順微微皺眉,他最不喜歡後院的女人成日為爭鋒吃脆吵吵鬧鬧,偏偏自己娶個正室是個心眼兒窄的,現在泰明娶個媳婦也是這樣,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