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來得太突然,小夏有些反應不過來,才剛進府十天,柳煙兒怎麼就成了李泰明的妾室了?更奇怪的是莊思蓮竟然對此不但不吃醋,反而把自己的相公托付於他,還有,他們之間的約定是什麼?難道莊思蓮早就跟柳煙兒認識?
小夏想不明白,隻是收拾包袱,跟著柳煙兒離開莊思蓮院子,在桂媽媽的引領下往侯府深處的院落走去。
這一路桂媽媽都在笑嗬嗬的誇讚柳煙兒運氣好,能的主子欣賞,之前夫人見二少奶奶有孕,幾次想往她房裏送通房丫頭都被二少奶奶一口回絕,沒想到二少奶奶輕而易舉就讓柳煙兒如了意,這是天大的好事,柳煙兒真有福氣雲雲。
柳煙兒倒沒什麼反應,隻是淡淡的微笑這不接話。
穿過一片樹林再轉過一座假山,桂媽媽指著前麵院子道:“煙兒姑娘,您瞧,那就是您的院子了,雖然僻靜些,也少些是非不是?當初大少爺最喜愛的玲兒姑娘就住這裏的。”
“玲兒姑娘?桂媽媽,你家大少爺不是早就過世了嗎?”
“啊?這……”桂媽媽尷尬的笑笑,目光閃爍回避這個問題:“嗬嗬,許久以前的事兒了,不提了不提了!”
“哎,桂媽媽,左右無事,周圍又沒人,你就跟我說說唄,那玲兒姑娘怎麼個來頭啊?”
“這……嗬嗬,真沒什麼,就是一個丫鬟而已,也沒什麼好說的。”
柳煙兒嘴角微挑,從手腕兒上取下個足金的鐲子拿在手裏細看:“這…還是方才夫人親自賞我的了,做工倒還精致,分量也夠,應該能值個幾十兩銀子吧?”
柳煙兒掃一眼桂媽媽:“唉,其實我最不喜歡這什麼金啊銀的,都是些俗物,掛再多有何用?怎麼都比不過天生麗質不是?桂媽媽,你說是不是?”
桂媽媽看那金鐲子眼睛都直了,眼底滿是貪婪之色:“這……嗬嗬,煙兒姑娘,這可是個好東西啊,老奴一輩子都沒戴過這麼亮燦燦的東西。”
“你想戴戴不?”
“啊?可……可以嗎?”
“當然,給你吧,借你戴會兒,你要是讓我高興了,賞給你也無所謂。”
桂媽媽看一眼柳煙兒,再看看那金鐲子,在府裏伺候幾十年的她如此不知柳煙兒的意思,雖然夫人不喜歡底下的人亂嚼舌根,不過……大少爺和那玲兒丫頭的事府裏的老人都知道,誰知道是誰說的了?就幾句話而已,要能換個金鐲子也值了。
桂媽媽左右看看,湊近些低聲道:“煙兒姑娘,您實在想聽的話老奴告訴您就是,但您萬萬不能說是老奴漏的風兒啊,夫人不喜歡府裏人提這事兒。”
“行,我知道。”
據桂媽媽說,那個名叫玲兒的丫頭是大少爺李泰安十五歲出門遊玩時撿回來的一個孤女,那女子麵相極美,就像落入凡塵的仙子一般,一舉手一投足間都透著仙氣兒,凡見過之人無不被其相貌迷惑,當然大少爺也不例外。
自從那女子來到府裏,大少爺就成日守在她身旁,想盡辦法討她歡心,可那女子總是悶悶不樂的,總算想喝水想洗澡。
說來也怪,那女子喝水從來隻喝涼水,洗澡也洗涼水,即便寒冷的冬天也是如此,據說那女子還有個癖好,就是愛吃海裏的東西,比如海草啊各種魚類等等。
當初李泰安為討女子歡心,天天差人去江邊買新鮮海魚,可江州離海邊畢竟還有幾百裏地,海船運過來肯定是已打撈起來好些天的東西了,外人一般看不出來,那女子卻隻需一聞就知道新鮮不新鮮。
不新鮮的女子不喜歡吃,怎麼辦了?李泰安想盡辦法,最後幹脆買下兩首大船,它們每日任務就是接送海產。
如此,女子總算高興了,給了李泰安幾天好臉色看。
一月後,女子又開始悶悶不樂,問其緣由,她說思念家鄉,想回家看看,問其家在何處,她說就在海邊,於是,大公子李泰安當即帶著女子乘船順江而下。
原本一切順利,女子也很高興,大船到了入海處之時,女子尤其高興,當然傍晚,女子站在船頭唱歌一首,那歌聲嘹亮優美,引得海鷗繞船、魚群聚集,船上所有人都聚集到夾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