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時遷一死,靈瓏長長鬆口氣,恢複自由身的感覺真好,但府裏上下高興的似乎隻有她一個人,那日之後父親好多天都陰沉著臉不說話,母親也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靈巧看她自在的樣子,嗔道:“你個沒良心的,你看父親母親為你的親事都愁成什麼樣子了,你還有心情笑?”
“大姐,你應該也知道方時遷是怎麼死的吧?他用五十兩銀子的破爛東西來下聘,就等著我的嫁妝去填補他那上萬兩的虧空,那不是要我的命嗎?難道姐姐也覺得名聲比我的命還重要嗎?”
“當然不是,隻是……那個……唉,我也說不好,隻能說咱們蘇家最近時運不濟。”
“唉,我算是想明白了,我這輩子都不想嫁人了,父母要是不嫌棄我就留在家裏,若嫌我壞了他們名聲,我就搬出去自立門戶。”
靈巧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傻丫頭,想什麼了?不管哪條父親母親都不會同意的。妹妹,要不田家那邊……”
“別,大姐,你別跟我說這個,田家那邊父親早就重新送了婚書過去,田家知道嫁過去的是你不是我。對了,大姐,你們婚期就在三月吧?沒多久了,你嫁妝繡得如何了?”
靈巧羞澀得臉紅:“衣服差不多了,就差蓋頭了。”
看著靈巧那嬌俏模樣,靈瓏心裏癢癢的:“大姐,你這模樣姐夫肯定喜歡極了,要是姐夫不錯的話,你可得好好抓住他,後半輩子好好過日子。”
方時遷死後,靈瓏跟方家的親事自然不作數,方家勢弱,不敢像侯府那般耍橫,父親把方家的聘禮送回去,另外多送了一百兩銀子做慰問,方家千恩萬謝,當即就把婚書退了。
當然,此事過後,原本已經漸漸消散的謠言免不了又要興盛一段時間。
三月初三是大姐靈巧出嫁的日子,靈巧嫁的田家也屬江州,但離江州城有一百多裏,所以要提前一天出門,坐轎子到了田家所在的五寶城休息一晚,第二天才正式進門。
所以,田家人三月初一就來了,知道田家午時要來接人,靈瓏一大早就去陪姐姐說話,房裏幫姐姐梳頭的化妝的換衣的講規矩的一大堆人,靈瓏就在一旁看著,等他們弄得差不多了,靈瓏把他們攆出去,自個兒跟姐姐說會兒話。
“姐姐,你見過姐夫麼?”
“沒有。”
“那你希望姐夫是個什麼樣的人?”
靈巧紅著臉想了想:“隻要……隻要對我好就行。”
“怎麼個好法兒?”
“這個……我也不知道。”
“姐姐,你要他對你好,你也得對她好,別信那些為了子嗣幫他娶賢納妾的話,有了身孕也別把他趕出門去,不能給他半點兒機會上別人的床,男人一旦分心,對你能有幾分好?
你看咱們父親,對母親還好吧?可府裏還有姨娘,姨娘們也指望著父親對她們好,父親隻有一個,要分給這麼多女人孩子,再好的感情也淡了幾分。
所以姐姐,你聽我的,就算落個妒婦悍婦的名聲都好,千萬不要為了賢惠的名聲把姐夫拱手讓出去,記住了嗎?”
靈巧詫異的望著靈瓏:“你這丫頭,這都是從哪兒聽來的?說得你好像嫁過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