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原戰回來,告訴大家,“那裏確實大量血跡,可是屍體基本上都被野獸拖走吃掉,隻有一些破碎皮毛和殘骨。”
本來還擔心那些死人會不會就是他族人的螺聞言不知是失望還是慶倖不用麵對親人的屍骨,表情複雜得很。
在去洞族聖地之前,他們先把梯田一到三層快速走了一遍,沒發現任何活口,但從留下的痕跡看,這裏在不久前還有不少人生活過。
螺在第二層一個人力挖出的山洞中待了很久。
嚴默進去看了,裏麵空間不大,除了正門的洞,裏麵還有兩個洞間。
在洞中轉來轉去的螺忽然從地上抓起一件被鞣製了一半的皮毛,失聲道:“這是我阿姆的手藝!這個皮毛還是新鮮的,我阿姆她……”
螺想到南邊草叢中的死人,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他不敢去想他阿姆現在怎麼樣了,隻能幻想也許她和其他人一起逃了出去。
“別急,九風聽山裏的鳥雀說,這裏的人被殺死了一批,但也有一批逃了出去。等事情辦完,我會請九風還有山裏的生靈一起幫你尋找你的族人,說不定你阿姆還在哪裏活得好好的。”
“祭司大人!”螺噗通對嚴默跪下,“求您、求您……”
嚴默歎口氣,“先把上麵幾層洞穴都找一找,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如果沒有,我們就去你說的那個聖地,聖地那邊如果也沒有找到什麼,再擴大搜索範圍。”
“謝祭司大人!”螺對嚴默磕了個響頭站起。
嚴默幾次跟他們說過不用下跪,更不用磕頭,但默軍被當奴隸調/教了那麼長時間,動不動就下跪的習慣一時還無法調整過來。
十九層梯田的山洞全部搜查了一遍,除了殘留的生活痕跡,其他什麼都沒有發現。
原戰在附近搜索,嚴默則去向生活在這附近的生靈們請教,最後七七八八總算拚湊出一個大概經過。
大約在一個半月以前(這個時間是嚴默的推測),這裏住著一群人類。
某一天這群人類內部似乎發生了什麼分歧,有人帶領一群人去殺另一群人。
然後這群人類中一個貌似頭領的人發現了這件事,他很憤怒,阻止那群人繼續殺人,可另一個頭領出現,雙方差點打起來。
在混亂中,一群人被殺死,還有一群人趁亂逃入了森林。
那個出麵阻止的頭領打敗了另一方,禁製其他人去搜尋逃走的人。
最後這些人也走了,走之前另一個被控製的頭領下令讓人在一個大山洞裏放了一把大火,差點把草甸都給燒著。但那群走掉的人不知道的是,他們放的那把火燒到了山洞口就奇異地熄滅了,並沒有能波及整個草甸。
嚴默若有所思地道:“聽鳥獸蟲們的描述,鼎鉞的那個蜇黎大巫和殊羿可能都來了。蜇黎想把所有奴隸活口幹掉、甚至放火,想消滅所有線索,可殊羿卻阻止了他。”
原戰不喜歡聽自家愛人老是提起那個鼎鉞的殊羿,當下打岔道:“這裏沒什麼特殊的,我都看過了,去南麵那個山洞吧。不是說那個山洞阻止了火勢蔓延嗎,裏麵肯定還有一些古怪。”
嚴默也猜測這個洞族聖地就是遺跡之地,看再找不出什麼線索,就帶著大家繞路去了位於牛角山南麵的聖地。
隻是第一夜的收穫讓大家都很失望,他們幾乎毫無發現。
這個所謂聖地就是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大型山洞,隻位置比較特殊,正好位於山腰,想要爬上去隻有一條靠著山壁的羊腸小徑。
對於別人來說,走這條路還有點危險,但對於原戰和嚴默一行,他們走這條路和走平地也沒什麼區別。
進入山洞前,首先可以看到一個很大的平地,平地就是一塊巨大的從山壁中延伸出來的岩石。
嚴默看到這塊平地,莫名地想到了停機坪三個字。
如果他們是乘坐骨鳥而來,那麼他們完全可以直接降落到這塊平地上。
再看洞口,真的很大,洞口最高處約有六層樓房那麼高,最寬處可以開進一輛火車。
一步跨進洞內,立刻就能感覺到溫度變化,隻在洞口就感覺比外麵要低了三五度左右。
洞內很黑。
嚴默特意退出來,外麵太陽已經快落山,可還是有餘暉照耀,又是正南麵,洞口又這麼大,按理說這洞內的採光應該不至於這麼糟糕,可是就那麼神奇,他隻要邁過洞口那條線,眼前就是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