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2 / 3)

也有人開始在原戰耳邊說些有的沒的。

嚴默弄來了一些比較好的傷藥,自己也配置了一點,原戰的傷勢眼看著漸漸有痊愈的跡象。

嚴默稍稍高興了一點。

春天真正來到了,萬物開始復甦。

這天,嚴默很高興地告訴原戰,說奴頭有點開始相信他真的要投靠了。

那晚原戰很溫柔地看著他,看了他很久。

他以為原戰因為傷勢快好了,心情好,所以才會露出這許久未見的表情。

兩人相隔許久膩在一起親昵了好一會兒,嚴默覺得如果原戰能每日都如此對他,他就能做到任何不可能的事情。

次日,嚴默出門與奴頭周旋和工作,下午他提前回來,想要給原戰一個驚喜,今天他帶回了一塊肉。

一踏進土屋,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他的愛人趴伏在門口,身底下的泥土已經被鮮血浸透!

他的戰,他的愛人,靠單腿挪蹭到門口,用門邊的木刺劃破大腿內側的大動脈,讓自己流血至死。

嚴默在門口跪下,久久。

在土屋其他奴隸回來之前,嚴默把原戰抱回床鋪,把門口沾血的泥土挖走,又弄來新的泥土鋪上。

沒有人知道原戰死了,都當他隻是睡著。

天亮,嚴默跟沒事人一樣去找奴頭,他告訴奴頭,他再也無法忍受侍候一個人棍殘廢,已經偷偷殺死了他。

奴頭不相信,派人來看,發現原戰果然已死,還不是正常死亡。

嚴默再次表示出臣服之意,奴頭抱著戲弄的心情要嚴默侍候他。

嚴默笑著同意,但他說他一個冬天都沒有泡過水,身上很髒,想要洗一個熱水澡。

奴頭答應了,讓人燒了熱水給他用。

嚴默洗到一半,邀請奴頭一起。

奴頭哈哈大笑,脫光衣服也跳入木盆中。

嚴默給他擦背,用手指挑逗他。

奴頭隻覺得快活似神仙,當他在嚴默手中迸發出精華時,整個人都陶醉得閉上了眼楮,就此再也沒有醒來。

因為奴頭身上沒有一點傷口,又是在發泄過後突然死亡,煉骨族那邊也派懂藥理的人過來查看,沒有發現奴頭有任何中毒痕跡,最後判定奴頭心髒有問題導致猝死,嚴默免去一死。

報了仇卻成了孤家寡人的嚴默在土屋裏躺了整整十天。

他雖然逃脫死亡,卻沒有逃脫懲罰,被打得隻剩下一口氣。

可命硬的他還是活了過來。

族人開始重新親近他,照顧他。雖然沒有證據,但所有人都認為奴頭的死一定和嚴默有關。

他身體還沒有徹底好,就被新的奴頭要求出去幹活。

舊的死了,新的又來了,他和他的族人依然生活在痛苦煎熬中。

老的、強壯的、少的、小的,一個個族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去,大多數都死於勞苦、病痛、寒冷和饑餓,更多的族人死於為煉骨族開疆擴土中。

舊的奴隸死光了,新的又送來更多。

奴頭欺壓奴隸,強壯的奴隸欺壓弱小的,男的欺負女的,大人欺負老人和小孩子,奸猾刻薄的欺負老實善良的……

每天聽著奴隸們的哀嚎,聽著他們的淒慘呻/吟,聽著他們的祈求、抱怨和詛咒,聽著他們心灰意冷麻木的唯唯諾諾,嚴默茫然了。

他殺了一個奴頭又有什麼用,煉骨族會派來新的奴頭,他殺了新的,還有第三、第四個。

隻要煉骨族還在,他們就會一直受到欺壓淩/辱,甚至奴隸自己都在欺負自己。

他弄錯了,他的仇人根本不是小小的奴頭,而是整個煉骨族!

可是他要怎麼和強大的煉骨族對抗?

嚴默看向湖邊那些日復一日在繁重勞動中變得越來越衰弱的族人,幾乎絕望。

他不甘心,開始嚐試各種反抗。

暗中聯合其他奴隸,暗中往外送信求救,暗中用古神傳承引誘奴頭想要獲得更多資源和支持……

他做了很多很多,可他也同樣遭遇了很多。

他的運氣太糟糕,想要聯合奴隸共同抵抗和叛逃,卻遭遇了告密和背叛。那次他失去了一隻眼楮和一隻手。

暗中往外求救,卻如石沉湖底,沒多久,他就看到了一些大勢力派來的使者,竟是和煉骨族友好往來的。

對奴頭的引誘也失敗了,這些奴頭都有奴隸骨控製,根本不敢背叛煉骨族,而且他們都知道他曾經做過的“好事”,每個接任的奴頭都對他提防萬分。

他想自己下手毒死煉骨族高層,可他卻連煉骨城都進不去。

就這樣,在一天天的努力和等待中,他老了。

有一天,他再也無法從床上坐起,他想︰他恐怕再也無法等到自由的那一天,也無法讓敵人付出代價了。

臨死前,他忍不住詛咒老天爺︰“賊老天!我詛咒你!為什麼?我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讓我們過這樣的生活?為什麼要讓我們如此淒慘?渺小的沒有力量的人就該死嗎?就該被折磨欺壓嗎?老天爺,你不公平!我死都不甘心!”

不甘心的嚴默再次睜開了眼楮。

天空大雪紛飛。

一群近乎赤/裸的奴隸被繩子串著拉入草棚,在那裏,他們會被初步挑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