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也許那滴神血中就包含了“神”的基因和記憶,不是靈魂特別強大的人,吸收那滴神血,很可能連自己的意識都無法守得住。
這種不是奪舍,按照嚴默理解,吸收那滴神血大概就相當於給原本的信號波增強信號,也就是壯大靈魂用,但那股電波中也包含了很多垃圾信息,你要想徹底化為己用,還得先清除那些垃圾信息。
換言之,神血石的功能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強大肉身能力,一部分則是壯大靈魂。
可虞巫那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吸收一滴神血都要閉關那麼老長時間,嚴默不信胡蓮能在幾個角時中就完全吸收神血並清除掉附帶的危險 。
他懷疑胡蓮很可能隻是先強行吸收,打算消滅了原戰魂魄、搶占了他的身體,等安全了再慢慢清除神血中的雜質。 要麼就是胡蓮根本不知道神血如何正確吸收,否則他為什麼早不吸收晚不吸收,偏偏等原戰搶奪木神血石的時候……
“那枚木神血石藏在了那骨人體內?”除此之外,原戰還能在哪裏得到?
胡蓮以為那隻人麵鳥通過某種特殊方法看到了骨人顱內的神血石,就沒否認,承認道:“不錯,可惜了我那具骨衛,那可是我從東大陸帶回來的遺珍之一。”
嗬嗬,默大祭司陰森森地笑了。
他已經可以肯定胡蓮並不知道如何正確吸收神血,這狗東西之前一定隻是沒了辦法,又受到神血的強烈誘惑才會不顧一切。
“你和以前真的沒有什麼改變。”嚴默嘆息,又向一邊隨意地挪動了兩步,就像是在散步。
這家賓館大廳佈置得很豪華,正中心有一個小型噴水池,黑紅色光點就是消失在池水中。
胡蓮卻不覺得,他覺得自己變多了,“真沒想到我們還能在另一個世界相聚,你不覺得這是神給我們的恩賜嗎?”
嚴默忍住想吐槽的慾/望,問他:“你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而來?你有什麼奇遇嗎?”
嚴默說得含糊,胡蓮卻聽懂了,他笑:“奇遇?我覺得是奇蹟。當我滿懷痛苦地死去,再次睜開眼就發現我來到了一個陌生又原始的世界。不,我說錯了,有角人那時已經有了骨器文明,隻不過他們的思想還沒有發展到把骨器利用到生活中的方方麵麵,隻是當作祭祀物品和武器使用,而我的到來,徹底改變了有角人的生活方式,更開拓了他們的思維,讓他們更加飛速發展,從而讓紅角族逐漸能和白角族分庭抗禮,甚至代替白角族成為煉骨族的支配者。”
胡蓮說得非常驕傲。
嗯,結果你的慾/望也致使煉骨族得罪了東大陸的所有智慧生物,最後隻能敗逃西大陸。 不過嚴默的重點在另一處:聽胡蓮的意思,他身上並沒有流放指南監督?
為了確定,他故意問:“這裏的神就這麼任你亂來?”
胡蓮不在意地道:“什麼神?反正我來到這世界這麼長時間就沒見過一位真正的神,傳說中的半神倒是見過幾個,可也都在幾次大戰中被殺死了。”
嚴默冷笑,“你我能來到這世界,你能有近乎不死的能力,難道這不是神的力量?”
胡蓮啞巴了,過了會兒才道:“也許有神,但我沒見過。難道你見過?”
“他可能見過我,我沒見過他,就算見了也不認識。”嚴默表麵淡然回應,心中則想到:如果這狗東西不是故意隱瞞,那麼他身上可能真的沒有流放指南。 他這種情況倒是很像原戰曾經跟他說過的那個被紅土族人吃了一個冬天的金發男子。
也許金發男和胡蓮,或者還有其他人也被某個不知名的神或者更高等生物扔到了這顆星球,至於扔過來的原因,有可能是想做什麼試驗,也有可能隻是玩遊戲,天知道那位或那些“神”心裏在想什麼。
而從時間上來推算,嚴默想到一個可能:會不會“神”在選擇之前的穿越者時隻想看看這些人會給這個世界帶來什麼變化,然後根據這些人的所作所為以及這顆星球的變化,來決定以後的穿越者投放?
比如,神一開始青睞有角族,但覺得他們發展慢,就把餘有才給投放到有角族 。 但後來神又覺得有角族發展得太快給其他生物產生了毀滅性的影響,或者餘有才的作為讓神不滿,於是神又開始扶持無角人?
而餘有才等穿越者身上沒有指南,要麼之前神還沒有開發出來,要麼就是神覺得不需要。 可實際發展讓神意識到人的慾/望是無止盡的,當他給了他們近乎不死的能力後,這些穿越者在沒有限製的情況下很可能會做出某些無法挽回的事情,要麼促使他們自己加快死亡,要麼禍害當地生物。
為此神再投放穿越者時就加上了類似監督係統的流放指南?
而神為什麼會選擇胡蓮和他,這是一個謎,也許他們的靈魂波在臨死前過於激動而達到了和神通訊的基礎條件?
或者是因為他們的性格不容易在原始社會死亡?
嚴默在這一瞬間想了很多,他甚至聯想到他前生世界古時候的神話傳說,像嚐百草而發現穀物和茶葉等的神農氏,還有更古早的伏羲氏發現了河圖洛書創出八卦,據說他還創造了文字和古琴、創造了姓氏和嫁娶規則等。 這兩位的知識來源就都很可疑。
先伏羲,後神農,而在這兩位出現之前,他們生存的年代似乎都出現了一次飛躍性發展。
嚴默摸摸下巴,很是懷疑那兩位生而知之的老祖要麼是外星人,要麼就是類似穿越的非本土靈魂。
“哈哈!”胡蓮的笑聲傳入他耳中,“你啊,這麼多年沒見,還是喜歡講冷笑話。你……來到這裏後還好嗎?”
胡蓮的神色柔和下來,目光隨著嚴默的走動轉動,看著嚴默的雙眸似乎可以滴出濃濃的情意。
“你呢?”嚴默按捺著,走到噴水池邊帶笑反問。 嗯,不錯,他在這個世界的時間也沒有白混,對這人都能笑出來了。
“我?不好不壞吧,中間因為幾次大戰和被刺,睡了幾次。”胡蓮含糊道。
“我知道你有近乎不死的能力,但代價是需要長時間修養恢復。”嚴默在噴水池邊沿坐下,“跟你商量個事,你進入的這具身體是我的守衛戰士,能離開他嗎?”
胡蓮轉身麵對著他,他倒是想坐到嚴默身邊,但可惜他現在仍舊無法接近他。
再等一會兒,再讓他吸收一點神血……
“這樣不更好嗎?”胡蓮神情更柔和,他那張俊美到邪氣的麵容很給他加分,此時的他看起來柔情似水,那雙專注的眼神看著你,就好像他的全世界都是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