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默和原戰輕易擺脫那個無角人向生活用具的十級報名窗口走去。
那無角人在後麵罵罵咧咧，似乎在生氣嚴默兩人浪費了他時間和口舌什麼的，他還向旁邊認識的人指戳兩人背影，似在嘲笑兩人不自量力，又嘲笑這兩人的主人不知是哪裏來的鄉下人。
由於這個無角人的指戳，再加上高級窗口人少，走過去的嚴默和原戰自然就引起了很多人注意。
“看，那兩個無角人！”
“咦？他們去了十級窗口？”
“是不是哪個大骨器師的奴僕？”
“你蠢啊！大骨器師需要來報名嗎？那兩個窗口就是做個樣子。”
也有人嘲笑，“又有做夢的骨器師來了，每次骨器大賽都會出幾個奇葩，這次也不例外。”
“哎？你說的是什麼事？往年也有到那兩個窗口報名的人嗎？”
“有，當然有，都是些野骨器師，妄想著憑藉骨器大賽一舉成名，反正隻要敢到那兩個窗口報名的，隻要裏麵的骨器師判斷能達到九級以上，就可以參加。”
“嘖，那麼引入註目，還不如在九級的窗口排隊。”
“那不是想一鳴驚人嘛，有些骨器師就好個名聲，你看吧，今天過後，那兩人背後的骨器師就要出名了。”
議論聲不少，嚴默和原戰聽到些許，但並沒有放在心上。
原戰麵無表情，“我不喜歡這裏的人。”
嚴默笑，“感覺沒我們那邊的人樸實是吧？”
“那半島裏的人也比這裏好。 ”
“哈哈，這就是大城市與鄉下的區別。你現在感受到的是文明程度不同造成的意識衝擊。”
原戰瞥嚴默，“別說我聽不懂的詞，理解起來太難。”
“好吧，你現在感覺到的不舒服隻是因為你一下子從原始社會跨越了七千多年，這裏的有角人和為有角人服務的無角人經歷了比我們那邊的人更長時間的文化累積，也就是比我們有了更多生活經驗，所以你會覺得他們很狡猾、很市儈，就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原戰示意嚴默不用再解釋，“以後我們九原也會變成這樣嗎？”
嚴默走到窗口前回頭，“我們爭取讓九原變得更好，我相信你能夠做到。”
“不是我，是我們。”
“對，是我們還有其他人一起。”
窗口裏沒有人，大概沒什麼人會來十級窗口，裏麵的骨器師早不知跑哪兒歇著去了。
嚴默在窗口找了一圈，一隻趴在窗口的像小狗的骨骸突然開口說話了：“報名者？”
嚴默目光對準小狗的顱骨，“是。”
“你們主人是大骨器師？”
“我的主人不讓我說。”
“好吧，姑且把他當作十級，他叫什麼名字？報上來聽聽，說不定我認識。”
“贊布。”
“嗯……很古老的名字，這又是哪個躲在深山老林裏剛出來的骨器師？姓什麼？有家族嗎？”
“沒有。”
“嘖，原來是一名野骨器師。他的身份骨牌帶了嗎？”
“沒有，我的主人在結果出來前不願顯露身份，我可以用自己的身份報名嗎？”
“你可以用自己的身份報名，隻要你是骨器師。但是那樣一來，你就必須去與你級別相應的窗口報名。除非你拿出的你的主人的參賽骨器已經經過骨器師協會認證，達到了十級。”大概不願自己露頭的骨器師很多，操縱小狗說話的人比較通情達理，還很耐心地解釋道。
“不，我要參賽的骨器還沒有認證級別。難道真的不能在這裏報名嗎？”嚴默摘下自己的骨器師牌推到小狗嘴巴前。
小狗啪唧一口把骨牌吞下，很快又吐出，“三級骨器師，對於無角人來說這個級別已經不錯了。好了，無角人小鬼，去你該去的窗口排隊吧，別浪費你我的時間了。”
“大師，您能先看一看我的主人要參賽的骨器嗎？他說，如果放到低級骨器師那裏，就怕他們意識不到該骨器的特殊之處。”
“好大的口氣！”小狗發出笑聲，“也是我今天心情好，要換了平日……把你說的骨器拿出來給我看看吧，如果不如你說的好，你就帶著你主人的骨器滾出骨器師協會，今年的骨器大賽你們也別想參加了！”
嚴默對此什麼都沒回複，隻從腰包裏取出他要參賽的骨器，輕輕放到小狗旁邊。
小狗顱骨轉動，像是在仔細查看那件形狀古怪的小型骨器，“這是什麼東西？”
操縱小狗的骨器師感到了驚訝，竟然有他一眼看不出究竟的骨器？
“等著！”小狗吐出這兩個字後突然凝固。
嚴默和原戰對視。
不到片刻，窗口內房屋中的木門打開，一名英俊異常、看不出年歲的高大有角人走入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