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兩碼事。”他隻是想做事方便,“快說,他們想要什麼,我要怎麼給才不會太損傷自己?”
“不,你根本不明白,你什麼都不需要做,你的身體、你的存在本身就已經造成了改變,在你來之前,這裏的靈可沒有這麼活潑,否則這裏早就冒出一堆神血戰士了。”
嚴默吃驚,“我的身體有這麼厲害?”
“當然,你的身體本來就很特殊,再加上九風餵你吃的那些東西,老薩瑪種入你體內的返魂樹幼苗,還有我,還有你學會的祭祀之舞,你的身體早就跟別人不一樣了。你以為誰都能和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融合?又誰都能孕育生命之子嗎?”
嚴默:“……”
巫果不高興,嘟嘟囔囔,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唱歌吧,祭祀之歌,你的聲音可以傳達你的能量,這足夠激活這裏的元氣,讓它們更容易被這裏的靈吸收。 ”
嚴默先抓住重點:“元氣?這和各種元素的能量之靈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你吸收的就是元氣,而不是什麼元素之靈的能量。元氣是所有能量的源頭、總和,它看不見摸不著,但無處不存在。”
巫果似乎也很苦惱要怎麼說明元氣,吭哧了半天才勉強解釋道:“元氣包含了很多種能量,東大陸的元氣和西大陸的就有點不一樣。東大陸的元氣很活,各種元素之靈可以得到飽足的能量,所以這些能量也就特別容易被生物吸取和感應到。但西大陸的元氣中還含有一種能量,這種能量和元素之靈的能量差不多多,它們互相膠著,各種元素之靈和另外的能量彼此想要從元氣那裏獲得能量就很吃力,因為有阻礙在。”
嚴默聽完的感覺就是:這裏的元氣像是一大盆幹硬黏合的奶粉,而他要做的就是粉碎它、稀釋它,再做好分類,好讓小孩子們根據自己的需要方便吸收。
“我什麼元氣都能吸收?不管它包含了什麼能量?”
“當然。”
“而我也能分開元氣中的各種成分?”
“隻要你願意。 ”巫果忍不住道:“當你想要對那些元素之靈表達好感的時候,隻要你說出來,你是言靈族,加上你本身變異的魂力加成,你的語言就會產生能量,它會把這裏的元氣成分分開,好讓那些靈吸收。 你那滴血根本就是浪費! 白便宜它們了! ”
嚴默徹底明白了,“所以你讓我唱歌……但什麼是祭祀之歌?你會嗎?”
“不會!”巫果幹脆地甩出兩個子,又道:“這是祭司的本能,當你使出祭祀之力時,你就會知道要唱什麼。”
好吧,也就是說他到這個世界除了給人看病療傷,還得唱歌跳舞娛樂眾神眾靈,很好,真是太好了!
在別人眼裏,嚴默一直都在沉默趕路。
隻有原戰知道嚴默在分心和他們大兒子說話。
“你臉色不太好,怎麼了?巫果說什麼了嗎?”兩人說的是九原語,也不怕後女和後獅偷聽了去。
“沒什麼,他隻是告訴我,我身為善言族血脈卻遺忘了自己最重要的能力。”嚴默頭疼,他所有能力全都靠自己摸索著來,有了咒巫教導才好一點,可他平時還得幫助原戰和其他能力戰士開發和設計他們的能力應用,倒真把自己給忽略了。
“咒巫說的言靈巫術?像拉莫聆那樣的言語詛咒?”
“不,和拉莫聆的能力有點不一樣。”嚴默想要張口解釋自己的能力,卻突然駭然,如果他說的話都能成為力量,那這個能力該有多可怕?
再仔細回想,他前麵在一些話語中使用魂力,豈不就是言靈術的一種?
他以為自己曾經學會的催眠到這裏後變得更好用了,卻不知道他早就開始使用自己的能力,從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起! 現在想想,當初原戰會那麼輕易地同意帶他一個看起來將死的人回去,還讓他做自己奴隸,恐怕跟他的語言力量也有一定關係。
有時候人的心理就是那麼微妙,買和不買,殺和不殺,隻要稍有一點幹擾,就很可能會變成完全不同的另一種結局。
嚴默目光復雜地抬頭看了看原戰,帶了一點點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背。
原戰:嘛意思?
嚴默張了張嘴又閉上,現在不是唱祭祀之歌的時候,他也沒心情了。
“烏幹城就快到了,就目前我們看到的人類和生物而言,他們除了村巫似乎並沒有什麼特殊能力,倒是他們的磐阿神傳說中有所謂的至高神戰士和普通神戰士。 ”
嚴默拍拍身上的草屑,這些野草太調皮,一路上都讓他走得很舒坦,偏偏在最後要用草屑噴他一下。
原戰聽他如此生硬地轉移話題,隻是笑笑,伸手從少年頭髮上取下一朵小野花,隨手插到自己腰帶上,“煉骨族人有神血戰士嗎?”
“不清楚。但據我所知,他們魂力強大、肉體強大、善於使用骨器,對排兵布陣也比我們熟練得多。而他們手上隻要有強大的骨器,那就跟神血戰士沒什麼區別,甚至他們人人都能憑藉骨器具有神血戰士相當的戰鬥力。”
“也就是他們每一個人都不能小看 。 ”
“對。”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烏幹城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