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巴掌打得很是用力,安意一個踉蹌後差點摔倒。
“安,安安……爸爸隻是太生氣了……”安意的爸爸嚇了一跳般猛地縮回手,緩了緩後小心翼翼地想要靠近,“安安,讓爸爸看看,爸爸不是故意的。”
安意捂著臉連退了兩步:“你打得沒錯!但我罵得更沒錯!她就是賤人!婊/子!我媽看她流落街頭好心收留她,她卻恩將仇報去勾引你逼死了媽媽,如今她竟然還想獲得我的原諒,說什麼情不自禁無可奈何,什麼無心傷害後悔不已,簡直是笑話,這分明是做了婊/子還想立貞節牌坊!”
“安意!”
安意咬牙切齒地瞪著男人:“還有你!隻要有我在,你永遠都會記得你做過的虧心事,永遠都會記得是你和那個女人一起害死了我媽,讓我變成了一個沒人管的野丫頭!爸爸,你永遠得不到解脫!”
“你……”曾經身為黑幫老大的男人此刻麵色灰白,一瞬間似乎老了不少,最終他歎了口氣,“安安,你還小,你不懂,當你長大了愛上一個人時你就會明白什麼的。不過你說的對,我對不起你媽媽,也對不起你。”
“爸爸你放心,幸得你的影響,你女兒就算一輩子渾渾噩噩也不會愛上任何男人!”安意冷冷地笑著,“愛是什麼東西,你和媽媽結婚時那些誓言就是狗屁!”
十七靜靜的在石柱後聽著,聽著那個男人的愧疚無奈,也聽著安意的歇斯底裏。
安意說她不會愛上任何男人,她說男人可以玩女人為什麼女人不能玩男人,她還說要學他爸爸一般將玩膩的人一個個拋棄,但不會學他爸爸玩累了便將虛假的心借著所謂的愛情放在一個虛偽的人身上。
後來,安意的爸爸帶著歎息和無奈走了,留安意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大廳中央,他們的爭吵很大聲,但是沒人敢出來查看,安意一個人站了一會後發瘋似的將大廳砸了個遍。
那是十七第一次見著那樣的安意,也是最後一次見到那樣瘋狂的安意,她像刺蝟一樣要將他人刺傷,最後卻拚得個頭破血流。
十七在柱子後看了許久沉默了許久,一直等到安意砸累了坐在地上,他才走出去將她扶到沙發上,而這個過程中安意一言不發。他瞧見她腫起的臉,又看見她被什麼劃破的手指,想了想,在淩亂的大廳裏找到了小藥箱。
安意麵無表情地倚著沙發,似乎方才的瘋狂已經耗盡了她的所有力氣。
十七給她洗傷口擦藥包紮她都很配合,直到他跪在沙發上湊過去企圖給她的臉擦藥時她才猛地一巴掌揮開了他。
“滾!”她的聲音有點沙啞,聽起來像是要哭了或者已經哭了,但她的眼裏分明沒有眼淚。
“老板,你的臉腫了,還是抹點藥吧。”十七並沒有後退,他握住安意的手讓她別亂動,手中的棉簽穩穩當當地探了過去。
如果安意的臉沒有消腫,她的壞心情恐怕到明天都不會有所好轉,那她就不會笑。
十七覺得,安意這個人最值得看的便是她的笑容,她笑起來不錯,就算那笑容不達眼底也好過麵無表情地沉著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