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一道道熾亮豔麗的纖細光痕是飛劍掠過的光芒。
不時亮起的火光,讓看著這一幕的金琳,心中不斷打著冷顫,這些光芒,倒映在她美麗的臉龐上麵,像是蚯蚓一般在明暗交織的光芒上麵徘徊掙紮。
她屏住呼吸,即將要到來的戰鬥讓她全身沸騰,全身血液的溫度迅速攀升,口幹舌燥的,胸腔裏麵好像多了一把火。
她強自按捺住心中的戰意,倔強的眼神在風中,專注而狂熱。
金琳還從未,如此期待一場戰鬥。
但是很快,她就微微蹙起了眉頭,雙方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接觸,隻不過是在稍稍試驗階段,神秘修者的所有行動,落在金琳的眼中,倒頗有點不得其門而入的感覺,她心中不禁納悶,雪斷的做法不算是什麼難以理解的戰術,脫胎於修者的一些基礎陣法,按照道理,神秘修者背後的強大戰師,不可能看不出來啊。
那神秘修者們所表現出來的,分明是對雪斷的攻擊十分陌生,實力與剛才大殺四方以及那三番五次令人驚豔的指揮,簡直判若雲泥。
難不成是他們換人了?
中途換人?
這樣的做法,也太有點出格了吧。
就在此時,忽然一道流光,憑空從那大船上麵竄射出來,像是山中的一道泓泉,順著各種山石間的細縫流淌,說不定就從哪一個縫隙裏麵出來,讓金琳忍不住一陣驚訝。
又有新的幫手?
金琳拭目以待。
“哼,不管來多少,在我麵前,都是炮灰!”雪斷已經打出了真火, 雙手不斷變化,在他操縱之下的雪花,也在不斷的變幻著方位,犬牙交錯,各種各樣的幻陣,無一不是經過了精細的安排,這些雪花,竟如同是飛劍一樣,在空中閃爍著凜冽的寒光,將神秘修者全都籠罩在裏麵。
若非是賈方指揮出色,隻怕劍營的修者,早就被淹沒在了雪花的洪流之中了。
最讓賈方眼紅的是,雪斷竟然在這個時候,祭出了一件法寶。
雪焰星辰戒!
五品法寶!
雖然在兄弟樓裏麵,駱葉已經給相關修者發了不少好裝備,但依然不能保證所有人都擁有一件五品法寶。開玩笑,如果連五品法寶都能在一方勢力裏麵普及,他們還在這小小的霸絕城裏混個什麼勁,早就跑到遙遠的昆侖山,去找那座龐然大物的麻煩了。
跟那雪焰星辰戒比起來,劍營的大多數修者,手中的飛劍,都顯得十分寒酸,也難怪賈方一看到從雪斷的身上亮起那五品法寶的光華之時,會一下子就眼紅起來。
駱葉貪婪好財,見不得別人擁有好法寶的風氣,早就迅速在兄弟樓裏麵蔓延開來。
很快,這些人的眼睛,全都直勾勾的盯著飄揚在雪斷身體四周的雪焰星辰戒上麵。
不需要任何的動員,劍營的修者們一個個的都如同是注射了雞血一樣,個個神情激昂,摩拳擦掌,泛紅的目光在對方的身上掃來掃去。
“賈營,讓我去試一下吧。”
“不,讓我去,你已經有一件五品飛劍了。”
“貪得無厭,是咱們樓主普及下來的優良傳統,難道你不知道嗎?”
但旋即,就已經有一道流光衝射了出去,他們定睛一看,有些眼力不錯的,一看就知道,那赫然是鄒玄的身影,他們不禁對著遠去的鄒玄豎起了中指。
好小子,有你的!
先斬後奏啊!
賈方有些意外的看著鄒玄,旋即才反應過來,苦笑一聲,用神識傳音過去,“小心安全。”
可他們不知道,現在的鄒玄,全然都處在一種欲哭無淚的狀態之中。
金琳沒有說話,心中的古怪越來越重,當他看到對方有一道流光鑽入雪斷的陣法之中,才猛然發覺,對方真的還蒙在鼓裏,完全沒有看出來一絲一毫。
一個連修者戰陣都不認識的戰師?
這個荒謬的結論讓他感到匪夷所思,尤其是之前對方一係列精彩無比的指揮還在他腦海不時閃現,這種荒謬的感覺愈發明顯。
“不會吧,連修者戰陣都不認識?”一名手下驚嚷。
“可能是野路子吧?”另一名手下有些不確定道。
金琳一怔,卻覺得很可能。野路子的戰師並不少見,實際上,不是每個妖的戰師都能夠進入戰師府,而且也不是每個戰師府都有能力培養優秀的戰師。隻有那些實力雄厚的戰師府才有能力培養像他們這樣的戰師。
學習戰師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比起學習妖術,基本上除了從軍,很難找到別的工作。正因為如此,學習戰師的妖絕大多數家境都比較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