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猛感到一陣快意,特別是一劍將昆侖弟子洞穿的那一刹那,那樣的凜冽,快速,讓他的身心得到了最大的滿足!沒辦法,在兄弟樓裏麵的那段日子,雖然不愁修煉,但沒有這樣殺戮的快感,能夠硬生生的將他逼瘋,而這些昆侖的弟子,無異於就是他們的仇人,怎能讓他看了不分外眼紅?
門板巨劍無人可擋,如一把板斧一般,在人群之中,硬生生劈出一條巨大裂縫,將昆侖弟子的劍意,一劈之下,化作兩截!
戰爭一觸即發!
堯辭氣極,他們身為昆侖弟子,早就習慣了被其他修者仰視,這還是第一次被修者主動挑唆戰鬥,第一次在修者的軍團底下沒有任何抵擋之力,若猛剛剛的那一下,徹底將他的隊伍給分作了兩半,這也就意味著,堯辭起碼要與一半左右的師弟,完全失去聯係。
修者的戰師本就與妖的戰師不同,他們不擅長遠程控製,他們擅長的是對戰術戰局的推演,麵對這樣的窘況,雖然想了很多辦法,但都效果不佳,遠遠還打不到控製自如,指如臂使的境界。
這一瞬間的對決,幾乎就是劍營與昆侖弟子的碰撞,飛劍在空中猛烈撞擊,擦出的火花洋洋灑灑,飄滿天空,蔚為壯觀!
戰鬥才開始不久,舜殺就又一次出現了類似的危機感,他是一名純粹的劍師,死亡就如同是實物一樣,讓他充滿了窒息感!
而且,這樣的感覺愈演愈烈!
戰鬥是一門藝術。
這是賈方尤其信任的話,他想象中的戰鬥,就是一場華麗麗的屠殺,場麵無比絢麗,是一種如同揮毫寫意般的另類藝術!
如今麵對昆侖,讓他第一次擁有了這樣的優越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並非是純正的修者戰師,他所領略出來的術法,極其靠近妖的戰師,而他同樣也精通推演,為了對付傳說中鋒猛無匹的妖軍,他不止一次在孤獨中獨自領悟,去一遍遍的推演那樣所謂的戰術。
也就是這樣的獨自探索,才成就了如今的賈方。
他的神識如同一張巨大的網,將所有同伴的神識都網羅其中,當他心神一動念之間,所有修者都會同一時間收到他所要傳達過來的訊息,他的命令,隻不過需要不到一瞬的功夫,就可以毫無水分的執行!
劍營的修者,被他分作了十個小分隊,每一個小分隊都如同是一朵雪花一般,瘋狂旋轉,露出尖銳的獠牙。
這樣的做法,在單兵作戰能力相差懸殊的兩隊之中,是極其變態的戰術。
所謂無與倫比的昆侖弟子,在這樣的劍營麵前,如同紙糊一般,根本抵擋不住劍營的一次圍剿!
看到這慘烈的一幕,不單單是堯辭,就連同在一旁守候的金琳和雪斷,都徹底愣住。
他們幾乎是不約而同之間,同時想到了自投羅網這一個詞。
“這到底是哪個門派的弟子?”金琳大皺著眉頭,心中一遍遍的思索,這到底是哪一支隊伍,就如同是黑夜之中悄無聲息的殺手一般,平時隱忍不發,在無人防備的時候,突然給予雷霆一擊!
雪斷搖搖頭,苦笑不已,如果說他已經被若猛的暴烈打法給驚詫住得話,看到這一幕,他是徹底的心驚膽戰,妖軍的戰師對於妖軍的控製,極為出色,而自己的師弟堯辭,則是精通各種戰術推演,可在這樣毫無懸念的對決當中,他猛然發現,這一支神秘部隊,就好像是將戰鬥當做了寫作,畫畫,筆下揮磨,遊刃有餘。
那究竟會是什麼人?
雪斷眼光灼熱,看著那艘飄在空氣之中,沉凝如山的大船。
至於堯辭和舜殺兩位師弟,他沒有生出一絲幫救的情緒。
舜殺手執飛劍,不動如山,宛如一座頑石。有幾次對方的飛劍都狠狠的從他身邊掠過,但他都一動不動,無動於衷。他對此完全冷眼旁觀,從這場戰鬥一開始,他就在冷眼旁觀,無論如何,都要將堯辭保護好。
斜睨了一眼雪斷,他的心中莫名間一陣痛楚,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拚死從那個用門板大劍的妖手裏救下來的大師兄,竟然對於昆侖弟子的死亡,完全無動於衷!
“你真的不在乎師弟們的生死?”舜殺心中歎息一聲,下一刻,他的眼中一片赤紅,盡是殺意!
但為時已晚,此時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昆侖弟子終於潰散,將不再是劍營的威脅,在鬼印營的一道雙鬼印之下,除去堯辭和舜殺,所有的昆侖弟子,無一幸存!
舜殺再也按捺不住,積存在胸腔之中的殺意,轟然暴綻!
劍營和鬼印營剛剛收斂戰意,突然戰鬥中央爆發出來一陣巨響,亮光一閃,賈方隻感覺到一陣亮光朝向自己激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