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的急躁等待中,林清洛的消息終於從遙遠的京都傳來。
江臨府學子林清洛,博學多才、才思敏捷,又心懷天下,朕初登基便得此人才,實乃大慶朝之幸事也,今特定其為永元一年科舉考試之魁首,十日後立馬供職吏部,任命其為吏部郎中。
上麵這段話是林清洛等一甲進士在進行殿試後,永盛帝當場所言。
此言一出,天下震驚,一甲進士進翰林院乃慣例,但這林清洛竟然連跳兩級,進了吏部。
一部分人認為林清洛嘩眾取寵、魅惑君主,但與林清洛同為寒門學子的一部分人卻是欣喜不已,他們為永盛帝不理家事,隻認才學的做法感到慶幸。
不管眾人背後如何議論,林清洛為永盛帝登基後第一屆科舉考試狀元這件事已成定局。不管永盛帝此舉到底為何意,吏部都已經做好了迎接新科狀元的準備。
而隨著此消息傳回江臨府的還有另外一件事。
永盛帝親自下旨:
茲聞江臨府大儒,原翰林院掌院學士趙聖德之女--趙菲菲,賢良淑德、才貌雙全、恭謹端敏,朕聞之甚悅,今新科狀元--林清洛,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相配,值趙菲菲待字閨中,與林清洛乃天造地設,為成人之美,特將汝許配給林清洛為正妻,自當擇良辰完婚。
對於這件事,江臨府等待消息的眾人都沒有任何驚訝之意,倒是京都眾位家中剛剛有適齡女子的官員有些呆愣,雖然趙聖德在先帝時期曾備受重用,但他早已退隱江臨府,他除了在清流中的名聲,並沒有什麼可以幫助林清洛的。
所以,他們對於林清洛迎娶趙菲菲一事都感到不可思議。
但是,此事一出,林清洛在清流中因永盛帝越級任命其為吏部郎中而受損的名聲又恢複了些許。
眾人皆讚其不慕權貴、重情重義。
在眾人的一片議論中,作為當事人的林清洛卻是淡定自如,不驕不躁。
而所有人都不知道,在永盛帝做出這一係列決定前,曾密召徐昌智和孟楓遠進宮。
“臣徐昌智(孟楓遠),叩見陛下。”
“兩位表弟何必多禮,快快請起。”看見徐昌智和孟楓遠跪下行禮,永盛帝急忙抬手免禮。
徐昌智還未回答,孟楓遠已是開口,“陛下厚愛,臣等本應遵循,但在談論國家正事時,卻必須遵循君臣之禮。”
“哈哈……”永盛帝大笑著看向孟楓遠,語氣中有些感歎,“原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混小子,沒想到也長大了。”
孟楓遠聽了這話,不依的道,“陛下,我怎麼著也快滿二十歲了,原先是裝作紈絝子弟,現在不用偽裝了,我當然得成長了。”
永盛帝一樂,“是啊,都該找媳婦兒了。”說到這個話題,永盛帝突然來了興趣,“對了,你們年紀都不小了,有沒有喜歡的姑娘?我幫你們賜婚,要是沒有,就讓你們皇嫂幫你們尋尋。”
徐昌智還是沒有來得及開口,孟楓遠就忍不住開口抱怨,“我說皇帝表哥,您真的不是來故意戳我痛腳的?”他指著旁邊的徐昌智,“我可不相信你不知道這小子搶了我心愛的姑娘。”
聽到這句話,徐昌智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他瞥了一眼孟楓遠,滿臉鄙夷,“什麼叫我搶?甜甜喜歡的一直都是我,當初是你利用手中的權勢逼迫她,幸好你最後還有點良知,放她出來了,不然……哼!”
孟楓遠一噎,雖然心中不高興,卻無法反駁。
他餘光瞥見上頭滿臉興致地看著自己和徐昌智的永盛帝,撇撇嘴,“陛下,您叫我們來應該不是光讓我們表演給您看的吧?”
徐昌智聽到孟楓遠的話,也反應了過來,閉嘴不再多言。
本來看著兩個小表弟你來我往的,非常有趣,沒想到兩人卻不配合了,永盛帝隻得訕訕地笑了笑,嚴肅起來,“我今個兒找你們來,是想問問你們,怎麼安置這林清洛。”
孟楓遠挑眉,“陛下就這麼有把握這林清洛能得狀元?”
永盛帝笑道,“他寫的文章我看過了,確實是不可多得之才,隻要他殿試時正常發揮,給他個狀元又如何,反正這不是剛好如他所願。”永盛帝抬起下巴對著徐昌智點了點。
孟楓遠明白了永盛帝話中的意思,忍不住瞥了徐昌智一眼。
徐昌智卻是立馬拱手告罪,“陛下多慮了,科舉考試乃國家大事,臣沒有資格多加置喙。”
對於徐昌智冠冕堂皇的話,永盛帝選擇忽視,“反正他是真的有才,也不算是看在你的麵子上。不過,我對他現在有兩個處理方案。第一個就是,把謝懷封調回來當吏部侍郎,讓林清洛代替他去守著江臨府。而第二個嘛,就讓謝懷封依舊待在江臨府,不過嘛,位置給他提一提,讓他做江淮巡撫,而林清洛代替他入吏部,侍郎做不了,就先當個郎中。”說完,看向徐昌智和孟楓遠,“你們覺得哪個方案更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