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丁山居士為什麼會和許氏的娘扯上關係,這還要從二十多年前說起。
那時候的白勝鼎還隻是許氏的娘家裏的一個門客,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與許氏的娘認識了,從此暗生情愫,接著私定終身。但是,許氏的外公嫌棄白勝鼎隻是一個窮書生,於是,一對有情人就被拆散了。
但是,兩人都難忘舊情。所以,許氏的娘在得知白勝鼎有難時,不顧一切救了他,把他藏在了自己的一個私莊裏麵。許氏在回娘家的時候,曾經無意之間見到過自己娘和白勝鼎見麵。所以,在準備模仿春芽的筆跡時,許氏第一個就想到了白勝鼎。
雖然自從五年前惹火上身後,白勝鼎就發誓再也不開筆臨摹任何東西。但是,心愛之人的懇求,他又怎麼能夠拒絕。
許氏知道了自己娘和白勝鼎之間的感情糾葛,對他也放心。即使到了現在,她雖然心中有些慌亂,卻也沒有到達失控的地步。
“白勝鼎,說吧,這可是你的傑作?”上陽公主抬眼環視了一圈眾人的神色,把手中的書信丟到白勝鼎的腳下。
白勝鼎撿起腳邊的紙張看了看,淡然開口,“稟公主,正是在下所作。”
“白勝鼎!”見白勝鼎肯定,許氏氣急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人竟然背叛自己的娘。
“好了,竟然此信並非春芽所寫,那麼,指控林甜甜的這一證據也就失效了。”上陽公主露出一抹淺笑,緩緩開口。
“娘,就算這信不是春芽所寫,那春芽確實是中了砒霜,洪嬤嬤也帶人在林甜甜房間裏搜到了藏起來的砒霜。”許氏一急,又忍不住開口。
“哼!”別提這件事情還好,一提起此事,上陽公主就心生抑鬱,她轉頭看向洪嬤嬤,“把那婆子給我帶進來。”
“哎呀!公主饒命啊,公主饒命……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那個婆子一進屋,就立馬跪到地上向上陽公主求饒。
上陽公主厭惡的踢開她拽住自己衣擺的手,“董婆子,我待你不薄啊,你竟然敢做出如此事情!真是丟了我的臉!”上陽公主盯著眼前這張淚涕橫流的老臉,她就越發憤怒,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院子裏竟然也出了背主求榮之人。
許氏心中又是一驚,董婆子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在慎蜀院搭上的線啊,怎麼又被上陽公主找出來了。
其實,最開始還沒人察覺董婆子的行為。畢竟,沒人發現她和許氏有什麼聯係。
不是,這也是她命中注定要栽。
在徐昌智綁架了孟楓遠那次,孟楓遠從城外回來的時候,竟然見到董婆子鬼鬼祟祟的在瑄振侯府後麵一個小側門徘徊。那時候正是孟楓遠得知白勝鼎被殺,案情調查毫無頭緒的時候。孟楓遠就想著寧願多走彎路,也不願意放棄哪怕一條線索。
於是,孟楓遠順藤摸瓜。才知道許氏身邊竟然有一個小丫鬟和董婆子是同鄉,正好那時董婆子的兒子又深陷賭坊,急需用錢。許氏知道後,就讓那個丫鬟去靠近董婆子,不僅是為了讓她在和洪嬤嬤一起去搜查時趁機把那包砒霜放到林甜甜房間裏,也是為了趁機和慎蜀院搭上線。
董婆子青年喪夫,就與獨子相依為命,肯定不願意讓兒子因還不起銀子而被賭坊砍斷一條胳膊,她又在見到那個丫鬟後,起了把她當兒媳婦的念頭。所以,她就答應了許氏的要求。
她現在之所以反水,是因為許氏後來反悔,不願意支付給董婆子許諾的三百兩銀子,董婆子的兒子就被賭坊卸掉了一條胳膊。
被孟楓遠看到那次,正好是董婆子的兒子來找她拿錢,她卻拿不出來的時候。
“許氏,你還有何話可說?!不管是那個小廝還是董婆子,都是你院子裏的人去接的頭。我看要不是劉掌櫃死了,他可能與你也脫不了關係吧!”上陽公主狠狠地一拍桌子,死死盯著許氏。
“娘!我冤枉啊!不是我!我與林甜甜無冤無仇,我費盡心思害她幹什麼?”許氏一聽,急忙喊冤。
“哼!”上陽公主冷哼一聲,“你當時不是說林甜甜害死碧兒肚子裏的孩子是因為碧兒不小心得罪了她,那我們怎麼知道是不是林甜甜一不小心在那裏得罪了你!”
“娘……”許氏一愣,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反駁。
一直在旁邊當小透明的林甜甜算是明白了,上陽公主還記恨著許氏當初準備往孟楓遠身上潑髒水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