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大房眾人在宋氏娘家住了一晚才回家,各自的生活又歸於平靜,隻有林甜甜對著長得焉不拉幾,結的果實歪瓜裂棗的辣椒發愁。
隨著元宵節的遠去,年味漸漸飄遠,關押多時的林天福夫婦終於被釋放。一身髒亂囚服,麵色憔悴,渾身肮髒雜亂,林天福、趙春花對視一眼,眉頭一皺,又轉過頭去麵帶希冀的往四周張望,然而終歸化為失望。二房沒有一個人記得他們,沒有一個人麵含熱淚的迎接他們的歸來。
當頂著眾人麵含譏諷與嫌棄目光回到小河村的林天福夫婦剛走到自家門前的時候,迎接他們兩個的卻是迎麵飛來的一把掃帚,他倆驚險躲過,憤怒的站直身子往前望去,卻發現院子裏一片狼藉,譚氏與林芳芳張牙舞爪的進行著追逐戰。林爺爺同樣躲在屋裏沒有露麵,而林清雲倚靠在房門口,一臉譏嘲的當著一個旁觀者。
林天福夫婦的歸來沒有給已經分家的林家帶來太多波瀾,但並不代表大房已經忘記應得的一百兩賠償。
“二······林天福,趙春花,我們給了你們幾天時間的休整,也算是仁至義盡,你們現在應該把賠償的一百兩銀子付給我們,以後就真是一刀兩斷、各不相欠了!”猶豫不決的林爹最終還是在全家人的堅定態度中領著除了去上學的林清洛外的大房眾人去了主屋攤牌。
“哎呦!這真是狠心無情、沒心肝啊!把自己親兄弟、親弟媳送進了獄牢,現在還來搶我們的活命錢,告訴你們,沒門!”進了一趟獄牢,趙春花是被嚇狠了,但回家過了幾天舒服日子,這睜著眼睛說瞎話、倒打一耙的功力倒漸長啊。
“是啊,大哥,你就真的這樣無情,趁著兄弟不在家,欺負幼小的侄子侄女,還什麼永不來往,你就不怕名聲被敗壞,被人戳脊梁骨啊?”林天福也在一旁涼颼颼的開口。
沒人理會林天福夫婦的無恥之言,林爹隻是一臉複雜的望著林家二老。
譚氏也是一臉憤怒,但還是顧忌著一旁臉色難看的林爺爺不敢開口。
林爺爺沉默著坐在那裏吸著煙,過了許久,才抬頭望向林爹,一臉心痛的開口:“天德啊,你和天福同枝同氣,一定要斬斷這抹不掉的血緣嗎!”
“爹,我······”林爹被林爺爺的話說得兩眼通紅,愧疚不已,強硬的態度有軟化之意。
林甜甜見勢不對,立馬開口:“爺爺,不是我大房無情,而是你們在大房危難之時先提的分家,也是二叔二嬸欺人太甚,他們是要毀了大哥一生,毀了林家幾輩子的名聲啊!爺爺,要不是大哥有幸得以洗清罪名,怕是我們所有人都無顏麵對列祖列宗啊!”
“這······”林爺爺語塞。
“哼!臭丫頭!這哪來你說話的地方,給我閉嘴!”坐在一旁的譚氏像是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立馬開口對著林甜甜嗬斥道。
“奶,是沒我說話的地方,但要不是我大房還是顧念著最後一點血緣親情,二房所有人都應該進獄牢!”林甜甜難得再糾纏,直接把最後一層窗戶紙捅破。
“你······”二房眾人的臉色瞬間非常難看,連受傷後變得讓人有點難以捉摸的林清雲都變了臉色。
“爹、娘,讓他們把錢準備好了送過來吧,我們先走了。”心思輕微動搖的林爹也瞬間堅定了,爹娘的無情,弟弟的惡毒,這一切都使心思耿直,敬重爹娘、疼愛弟弟的林爹受到了深深的傷害。
見識到了大房的強硬態度,林天福、趙春花沒辦法,隻得想盡辦法籌錢,他們見識到了獄牢的恐怖黑暗後,可不想被大房再一次送進去。可是,家裏最有錢的譚氏在體會到了二房眾人的不可靠後,更是把手裏的錢捏得緊緊的,連向來最受寵愛的林二叔出馬也是戰敗而歸。走投無路的林天福夫婦最終把主意打到了被他們忽視已久的搖錢樹--林蓉蓉身上。
“誒,你快放我進去,我是你們蓉姨娘的親娘,你去遞個話說我來了,要見她。”趙春花還算有點自知之明,來到了劉家的側門,但對著守門小廝的態度也不算恭敬,頗有些命令的語氣在裏麵。
“什麼蓉姨娘、芳姨娘的,滾滾滾!也不看看這是哪兒。”這劉家的守門小廝也是找了管家的關係進來的,本就有一種優越感,這是看到一個衣著普通的鄉下婦人還敢吩咐自己,頓時語氣不好的開口趕人。
“你這沒長眼睛的,我可是你們蓉姨娘的親娘,也就是你們老爺的嶽母大人,竟然敢推我,看我不告訴你們老爺把你給攆了。”滿懷信心的趙春花被一個守門小廝這樣對待,自然是心中忿忿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