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師爺自顧自的暗暗在心裏腹誹著。
一路到了溫老頭家,宋師爺連溫老頭家的門都沒進,直接讓衙役帶著他早就寫好的證詞,給溫老頭和溫張氏畫押。
溫老頭和溫張氏一見是縣衙的衙役來了,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很是乖乖快速的在證詞上摁了手印。
待在屋裏的溫德富聽到聲音,出了屋子,縣衙的衙役已經出了溫老頭家的大門。
“爹,是誰來了?”溫德富一副收拾好,準備要離家出門的打扮。
“沒誰!德富,你這是要……”溫張氏本來麵上還有點緊張,可是一轉頭見溫德富穿戴整齊,當下就慌了,忙走到溫德富跟前問道。
“娘,學堂還有課等著我回去上呢,這次回來,也是實在著急……”溫德富麵上掛著為難和愧疚。
麵對溫張氏的噓寒問暖,他真的受之有愧。
可是,他眼下必須離開!
一大早他就知道他爹帶著東西去了縣城的當鋪,並且還順利典當,帶了銀錢回來。
這會子,銀錢已經到了他的腰包裏。
所以,眼下,他必須帶著銀子趕到當鋪,盡快把東西給贖回來!
且不說他答應了大哥,要盡快把東西要到手,給大哥送過去。
就光從他爹帶回來的銀錢的數量上來看,那東西就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
就憑他家的底子,哪裏可能會有這般貴重的物品,所以,他很肯定,他爹典當的東西,就是他大哥說得玉佩。
並且還是一塊質量上乘的玉佩。
溫德富心裏很著急,當鋪收到好東西,一般都會第一時間通知一些老主顧來相看,所以,他現在必須要盡快趕到縣城的當鋪去。
“行了,德富的學業要緊!”
溫老頭見溫張氏拉著溫德富的手,不願意叫溫德富離開,立刻嗬斥了她一句。
溫德富看了一眼淚眼婆娑的溫張氏,心裏有些不忍,但還是咬了咬牙,道:“娘,你快進屋去吧!”
溫張氏見溫老頭和溫德富都衝著她沒好話,氣的立刻就想要開口哭嚎大罵,可是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溫老頭的一記冷眼給嚇了回去。
“娘,你就快進屋吧!到底是兒子的課要緊,還是兒子一直在家陪著你要緊?!”
溫德富有點不耐煩了。
不!
應該說,現在的這個家,再也不能讓他耐煩的待著了!
他爹和他娘對他的態度實在是……讓他有點消受不起。
大哥一家已經被爹娘趕走了,因為大哥一家不是這個家親生的。
可是如今,桃花的狀況也不好,他不想看到他爹娘有朝一日會為了他,把桃花也犧牲掉!
還有他二哥溫德福,這次他回來,他二哥看他的眼神,較之以前,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大到讓他驚悚,讓他恐懼!
如今,不是他不願承歡父母膝下,上演母慈子孝的戲碼。
而是他真的很壓抑,被這個家,被這樣的一對爹娘,還有那日日隻能躲在屋子裏的兄妹,給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爹,這次回了縣城,兒子就等上盛京科考完後,再回來了,你和娘在家好好保重身子!”